“主公新丧,徐州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公子早日继承主公遗志,早日成为徐州之主。”
袁修笑了笑道:“我只是父亲的养子,继承父亲遗志之事,还得是我那好姐姐。”
众人闻言,无不腹诽不已。你老子死了,你还笑的出来?还口口声声说要把位置让给吕玲绮,结果主公死了,还不让少主过来祭拜。
这摆明了就是想篡权夺位么!
许祀也是这么想的,并且他觉得主公之死与袁修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袁修所讲之事,如此匪夷所思?
他最忠心的人自然是吕布,若是没有吕布,他现在可能还在到处流浪。
但是如今吕布已经薨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自然还是希望袁修继承主公遗志。
且不说他很早就跟世家的人勾搭在一起,与袁修天然是一派。更重要的是袁修是男子,而吕玲绮是女子,这天下哪有女人继位的道理?
至于袁修这螟蛉子身份,那也无伤大雅。毕竟这是个宗法制的社会,养子是完全可以继承香火的。
“吕玲绮一个女子如何能继承主公遗志?”
这时,一直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杨奉突然道,
“眼下,应当妥善为主公安排后事,而后再让公子继承徐州牧之位。”
杨奉自收到陈珪邀请,投靠吕布以来,一直恪守本分,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猜忌。
即便是陈登被杀的时候,他也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当然这并不能改变杨奉是世家派系的事实。
经过杨奉这么一提醒,众人都觉得有道理。眼下确实该让公子早日确立名分,不然万一有人趁此机会发难,必然是遗祸无穷的。
且不说吕玲绮在军中素有威望,陈宫等军中大佬基本也支持的是吕玲绮。还有张辽、高顺手下都是有一支独立的军队,也掌控了不少地盘。
眼下整间屋子几乎都是袁修的人,若是袁修不能掌权的话,众人都要跟着倒霉。
而只要袁修坐上徐州之主的宝座,所有人都会跟着鸡犬升天,将来的荣华富贵,那可是想之不尽的。
这时许祀突然开口道:“陈宫不日就要回到徐州,到时候他若是觉得事情有蹊跷,我们又该如何?”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他们确实把陈宫这茬给忘记掉了。陈宫若是来到徐州,用脚指头想想,他也会支持吕玲绮。
“那又如何?我们提前把陈宫杀了,还有谁敢不服?”
此言一出,饶是袁修都是浑身一哆嗦,忙把目光投向开口之人,见刚才出言的,正是昔日的白波军渠帅韩暹。
真不愧是盗匪出身的人,言谈举止都有一股肃杀之气。此人当日跟着杨奉一起投靠了吕布,而后就一直是个小透明人。
没想到如今吕布一死,二人就立刻语出惊人。
当然有这种想法肯定不止韩暹一人,但只有韩暹一个人说了出来,众人当即便一拍即合。
不过同是军中将领的魏越却是提出了反对:
“公子本就是主公家中唯一的男丁,除了公子继承之外,还能有谁?便是陈宫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他难道还能扶持吕玲绮上位,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魏越也是军中宿将,虽然不是八健将之一,但当初仅凭十余骑就击败张燕数千黑山军的战绩,也是不能让人小觑了他。
他说的话,也同样有几分道理。毕竟陈宫在吕布派系的地位,隐然已不可撼动,便是当日主公在时,也不能过多责罚。若是贸然杀之,恐怕会引起内乱。
韩暹却是驳斥道:
“陈宫帐下幕僚无数,而且又是如今的扬州刺史,若是让他走了,难保他不会借着主公死因趁机发难,到时候若是引发内乱,又是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