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隋太子竟然还保留实力,而相反的是谢观已经在无后继之力。
一道魔气森然的手爪,掏向谢观心脏处。
速度之快,几乎已成残影。
命悬一线!
几人自然看得出来,刚刚那一剑之后,谢观武道修为还在真气阶段,肉身根本承受不住这一爪。
几人隔着太远,也出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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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楼不远处,一座幽静的私人府邸掩映在葱茏绿意中。
四楼临窗的书桌前,陈芝容已恢复了平静。
既然谢观已成死局,便该从这盘残局中谋取最大利益。
那三位出手的太子,在汴京之中如此作为,又该当何罪?
那位十三皇子陈牧还有谢家,又会如何行动?
她今日走了先手,却被截取了这条大龙的气,着实令人扼腕。
只是可惜,谢观身份只是一个庶子,不足以牵动全局。
不过有着诸葛间和张轼载两人助力,或是搭上关系,也不是没有重新收拾棋盘的机会。
这位长公主自幼被先帝当作皇子教养,当年执掌大理寺监察大案,喜欢翻开卷宗,做下批注,早已养成批阅案牍时必做札记的习惯。
只要思虑事情,从来都是笔不离手。
此刻她正从随身的鎏金册子里取出谢观那一页,朱砂笔在卷首划下红叉。
写下日期:“今朝二十年,五月廿一。”
她笔锋悬在宣纸上方,微微一顿。
墨色在笔尖凝聚,终是缓缓写下:
“少年不惜其才,负君子意气,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笔势稍收,又添两字:
“惜哉。”
最后一笔尚未落定。
“铮——!”
一道剑气冲霄而起,刹那间响整汴京!
窗棂震颤,庭前落叶簌簌纷飞,连案上青瓷笔洗里的清水都荡起涟漪。
陈芝容指尖微滞,一滴浓墨坠落,在宣纸上洇开一片重墨。
她蓦然抬眸,望向烟波楼方向,眸底映着那道直上云霄的剑光。
“这剑意……”她低声喃喃,“是二先生的剑?”
今日入烟波楼的,唯有谢观一人。
“殿下!”颜嬷嬷匆匆踏入,低声道,“烟波楼传来消息,谢观在湖上展露修为,已点燃神火……”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似乎得了二先生的剑道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