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训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全家人都挤在牛棚里。
昨天刚买回来的牛痛苦的哀嚎，半蹲半跪在地上，身下是一片浑浊的血水，混合着屎尿黄黄白白一堆。
它的肚子高高隆起，时不时还有东西在动。
“三弟妹你快看看牛怎么了，今天早上就开始叫，还流了很多血。”郭云蹲在牛棚的时间最长，她是一个发现牛不对劲的。
“会不会是要死了。”钟齐思蹲在地上，双眼咕噜噜转，露出疑惑神色。
就连柳汶素看着牛儿痛苦的模样，也不忍心转过头：“造孽啊，好好的牛怎么就要死了。”
姜彩：……
不是，你们都没见过牛生崽吗？
姜彩一整个无语住了，她放缓脚步徐徐走到牛儿身边，用手摸了摸牛鼓起的肚子，同时牛肚子上也鼓起一个小包，似乎在回应她的触摸。
确实是生崽没错。
“牛要生牛犊了，你们退后给它留点地方，大嫂，你去找一根麻绳，二嫂，你去打点热水来。”姜彩站在牛儿屁股后面，看着痛苦嘶吼的牛，神情又凝重了几分。
牛难产了。
其他人立刻动身去准备东西，没一会儿一捆绳子和热水就端了上来。
出去找柴火的徐四媳妇听见牛叫声，也凑了上来，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不好，牛难产了！”
牛跟人很像，怀孕周期很长，一年只能生一胎，一般一台胎只生一个牛犊，如果难产，不光小牛会死，大牛也可能因为伤了身体死掉。
姜彩才买的牛，竟然就走到了生命尽头。
“嫂子，牛难产了怎么办，要不……给它找个稳婆？”郭云凑上来认真询问。
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让徐四老婆有瞬间的怀疑。
难道京城人都没见过牛生崽？！
徐四老婆放下柴火，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没办法，村里都是等，等牛自己回过味儿来，要是能生下就生，或者等它把死了的牛犊流出来。”
大自然就是这样残忍。
钟家众人都垂下眉眼，不忍心再看牛。
牛儿似乎疼的厉害，仰头哞哞叫了两声，半跪着的它突然躺在地上，眼看就要不行了。
“牛要死了。”钟齐思一双眼睛露出悲伤，生意也低了几分。
东西已经准备好，姜彩挽起袖子准备开干，见到沮丧的众人，立刻挥手示意：“愣着干什么，开始接生。”
郭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姜彩：“三弟妹，你会接生！？”
“不会。”姜彩如实回答。
“那……”看着痛苦哀嚎的牛儿，郭云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柔软的不像样子。
“试试呗。”姜彩白嫩的手臂顺着牛屁股往里面伸，眨眼间整只手臂都没入里面。
众人瞪大了眼睛。
“老三家的你这是……”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钟老太也惊了，她从没听说过有人这么接生。
姜彩屏住呼吸，手臂在牛体内摸索着，绕过柔软的内脏，她摸到了小牛犊的蹄子，还有带着两根小角的脑袋。
牛犊不大，也许是因为昨天走了太远，牛犊在肚子里横过来了，所以怎么也生不出来。
姜彩用手拨了拨牛犊的脑袋，使劲把它往右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