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还没开口，身后其他客人反倒先吵了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到店里吃饭还吃出问题了？”
“就是，不吃了，退钱！”
“退钱！退钱！”
声音震天响，吵的碧云阁楼上包厢的人都纷纷出来查看。
后厨也终于忍不了了，掌柜和厨子一前一后走到跟前：“怎么了这是？先不要急，有话好说。”
“都是她挑起来的，她摆明了没银子吃饭想煽动其他人闹事，我……”店小二恶人先告状，直接把姜彩钉到了道德制高点。
掌柜和大厨抬眼像姜彩看去，大厨脸上神色瞬间化为惊喜，三两步走到姜彩跟前：“你是卖辣汤那个？我前几天还跟掌柜的叨念呢，你的辣汤味道可好了，就是最近不卖了有点可惜。”
大厨摆摆手示意掌柜的上来，双方打了个照面：“掌柜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她做的辣汤味道一绝。”
掌柜的四十岁上下，两撮小胡子垂到嘴边，有几分文人气质，见姜彩不卑不亢，他点头道：“不错，你看中的人果然不错。”
“我还想跟你说呢，把她招进来做厨子，咱们店里的菜一定能更上一层楼。”吕大厨自豪拍了拍胸脯，弥勒佛似的肚子晃荡两下，透露出几分喜感。
姜彩见两人说的正欢，淡淡开口：“吕大厨，不是我说，这里的菜我可不敢吃，还没进门就赶客人走，刚吃点菜就骂人，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她撇了一眼店小二。
一旁的店小二见姜彩和掌柜的相谈甚欢，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恨不得吃几颗后悔药，可一切都晚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掌柜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店小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急得快哭了。
他在碧云阁做了十几年店小二，这差事在宁古塔是最露脸的差事，每月还发二钱银子，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去。
“胡闹！我就说店里一些老客怎么来的越来越少，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你不用干了，回家去吧。”掌柜的两撮小胡子一瞪，分外有气势。
店小二欲哭无泪，知道求掌柜的没用，赶紧求姜彩：“姑娘，姑娘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绝不敢了。”
他跪在地上咚咚磕起响头，跟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姜彩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她直接走到吕大厨身边：“上次说的菜谱我带来了，有兴趣看看吗？”
听见“菜谱”两个字，吕大厨眼睛瞬间亮了，引着姜彩往后厨走去，“我们这边说。”
身后的掌柜对着闹事人群不断安抚，最后以半价收费结束喧闹。
不愧是宁古塔第一的酒楼，碧云阁后厨不是一般大，从门口进去就是十几个灶台，没个都配了一米多宽的大铁锅，在往里走是两排整齐的桌案，十几个小伙子不停切菜配菜，最里面则是一个个小火炉，上面蹲着各式砂锅。
油烟味混合汤汁香味拧成一团，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你尝尝。”锅里的炖肉盛完一盘后多出几块，吕大厨夹起一块放在碟子里，示意姜彩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