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确实是自己伤了楚飞歌。
那天的一剑,不仅仅伤了楚飞歌的身体,更是伤了她的心。
程暮鸢心疼的别过脸,不愿再看那道伤疤。
然而这样的动作,却被楚飞歌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
“怎么样?很丑陋是不是?有些时候,我也会觉得这个疤很丑。但经过无数次的挣扎,我却还是决定留下它。因为我要记住你给我的伤,记住对你的恨。也要你永远记住,你是一个多么不负责的娘亲,更是一个多么狠毒的女人!”
“当初你为了救李芸湘,不惜对我拔刀相向!程暮鸢死了!在她把那把剑刺入我心口的时候,她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楚飞歌再也没有娘亲!更不会有想要守护一世,与之白头偕老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听着楚飞歌的嘶吼,程暮鸢是久久的愣神。
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李芸湘恨自己,恨自己在十五年前嫁给了楚翔,负了她。
到了如今,她的小歌,也在憎恨着自己。
为什么她程暮鸢所爱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了恨。
为什么,你们从来就不肯想一想我的苦衷!
程暮鸢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许久未曾言语。
直到那冰凉坚硬的物体碰触到自己的肩膀,才让她回过神来。
眼看着楚飞歌手上拿着的那两条顶端带着铁钩,后面连着足足有自己手臂粗细的铁链时,程暮鸢摇头苦笑着。
长年习武的她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穿骨丁,是官府和一些邪教拷问犯人常用的一种刑具。
以蛮力用粗壮的铁钉或铁钩穿透习武之人的琵琶骨,并任由生长在其中,久不拔出。
这样一来,不仅仅可以起到折磨犯人的目的,还可以让他在短期内武功全失,内力全无。
虽然程暮鸢从小到大,都是大伤小伤无数,却是从未遭到过这样的待遇。
看着楚飞歌眼里闪过的一丝狠厉,程暮鸢闭起了双眼,用手死死的抓着绑在身上的木桩。
当那冰凉的铁钩穿透身体,击碎锁骨。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程暮鸢快要昏厥,她把头高高的仰起,汗水就这样顺着脖颈淌入衣衫。
以至于领口,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感觉到那铁钩随着楚飞歌的使力,在自己的血骨中游走。
这样缓慢的速度,比起一下子穿透身体,更要疼上数百倍。
过了许久,那铁钩才彻底穿透后背,和身前的铁链扣在一起。
程暮鸢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一袭白衣早已经被流出的鲜血染成褐红色,双腿也在不停的打颤。
如若不是身体被固定在木桩之上,只怕她整个人都会瘫倒在地上。
眼见着楚飞歌拿起另一个铁钩放在手中端详,程暮鸢以为她终是对自己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却没想到楚飞歌竟是把那条铁钩放入了旁边的火炉之中。
那根铁钩在火中被烧的通红,程暮鸢却是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当另一边的衣衫被掀开,露出藏在其中白皙的肌肤。
察觉到楚飞歌探寻的眼神,程暮鸢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这一下,却是牵扯到被穿透的琵琶骨,疼的她紧皱起了眉头。
“呵呵,看来母后在宫外的这些日子,应该是过的极好呢。这身上的痕迹,应该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吧?这几个月来,你和她做了多少次?那种感觉是不是很好?身体被心里一直想着的人填满,比起和我这样的替身来做,应该是好了许多吧?”
楚飞歌看着程暮鸢身上暧昧不明的红痕,浅笑着问道,只是那双黑眸,却是不见一丝笑意,反而是透着深深的憎恨与厌恶。
程暮鸢抬头想要向楚飞歌解释,只是这个念头一动,心便疼的像是数千万根针扎入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