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去开库房挑几支老山参,让人送去给烈震北。”虚若无摇头,吩咐了一声,几没有再管这件事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不能因为言静庵去强抢人家的东西,再结下一门强劲的仇敌。
“方亚。…”虚若无捏着之前的那封信,摇摇头,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倒也不必遇到一个人就怀疑对方跟之前带走靳冰云的人有
关。
更何况这个方亚做的如此明显,也不太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言静庵啊言静庵,你为什么就不能离开应天府呢?”虚若无摇头叹息,自觉为这位言斋主操碎了心。
风行烈也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操碎了。
一开始的时候事情还是很顺利的,他放出消息,又给虚若无写了信,自信满满能够搅黄了这桩所谓的旷世奇恋。可谁知道后来事情的走向竟然完全脱离了本该走向的轨道?
他万万没想到精心为靳冰云设置的逃离庞斑的计划竟然出了纰漏,她被人给掳走了!
风行烈只觉得头痛欲裂,心也像是被虫蚁啃咬的干疮百孔一样,疼的都他竟然找不到一丝完整的地方。
“行烈!”厉若海见徒弟心不在焉,喝了一声,把风行烈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的思维给唤了回来。
“师父。”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实在是身心俱疲的没办法继续说更多了。
“大丈夫在世,当顶天立地,你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算是什么?”厉若海看着徒弟的眼神有些失望。
自从风行烈醒来之后,这个徒弟就有些奇怪,之前还用了邪异门的渠道做了一些事。如若不是他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并无异常,厉若海简直都要怀疑这个徒弟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是,师父!”风行烈深吸了一口气,也只能暂时将靳冰云的事情放在一边,面色肃然了起来。
他现在实力不够还不能出师,便是想要在这件事上面下功夫也做不到。还不如练好功夫,争取早日能够离开师门去寻找靳冰云。
风行烈这边勉勉强强的安抚住了自己,言静庵那边也有了几分起色。
“是我不好,连累的震北为我奔波。”言静庵喝下一碗加了蜂蜜的药汤,眉头轻蹙,叹息一声道。
此次她在应天府的一番遭遇也是艰难,丢了个徒弟不说,就连跟庞斑之间的感情也出了问题,简直让她悔不当初来这一趟应天府,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静庵言重了。”烈震北摇头,“你身体才刚好,还是需要好好静养一番才是,莫要多思多想。”
他乃一代毒医,怎么会看不出来言静庵的问题在哪里?
这分明就是郁结于心!
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也没有办法帮助这位红颜知己,他总不能变出来一个靳冰云来让言静庵把心结打开。
“我—”言静庵看着烈震北,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便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烈震北终究不是庞斑,一切皆是虚妄!
烈震北见她这样,也体贴的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盒制好的药丸子放在了她的床头,“我制了一些人参养荣丸,你记得每日吃上两丸。”
此次言静庵身体亏损太大,非要好好补一补才行,不然之后很容易落下病根。
这位毒医看着容颜憔悴却仍不失清丽之色的言静庵不禁一阵心疼,只觉得她这委屈受的太大。
而且庞斑这位魔师也太不地道,言静庵都病成这样了,他竟然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的感情?
只是这些终究是言静庵自己的决定,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叹息一声离开了言静庵的卧房,让她好生静养,自己则是出了门去散心。
这一走,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之前方家的药铺。
“李掌柜。”他看到药铺里的掌柜,冲着对方打了个招呼,“不知可否代烈某传个消息给你家主人?”
烈震北想了想又想,还是想要解开米亚跟慈航静斋之间的误会。
他观此人一脸正气,绝非那等奸邪之辈,又想着言静庵对此事一无所知,便想要做一个和事佬,把误会解开,也免得给她增加一个敌人。
只是他却不像是鬼王虚若无,能够直接找到米亚的家里来,还是需要掌柜的传话。
“这倒是不用了,我们东家此时正在秦淮河上赛龙舟呢,这位好汉若是想要寻他,只管往秦淮河去就好。”李掌柜眼皮子一撩,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在这药铺子当掌柜快三十年了,历经三个东家跟无数的客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能说就抵得上伴君如伴虎的朝臣,但看人心情还是能看出来的。
眼前的这人,肯定是不被自己东家欢迎的那种,他又何必去给自己找晦气?
只管让这位神医自己去寻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