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原本准备一边劝说、一边抬手去解月食拴在路灯杆上的牵引绳,但,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怔在了原地。
——月食哭了。
大滴大滴晶莹的水珠从月食的眼眶里流出?。
月食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眼底倒映着那团将半边夜空都染作橘红的火光,像一座石雕一眼,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从胸腔里挤出?一声又一声心碎肠断的悲戚呜咽声。
“呜、呜呜呜……”
宫野志保呆住了:“……月食?”
在她身后,琴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给你两分钟,不能让它乖乖跟着走、我就?把它弄死在这?里,省得它落到条子手里。”
月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没有?理?会身边解开牵引绳后、想要将自己拽走的宫野志保,双目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那片灿烂的火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落、摔碎在地上。
人们都说动物是不会掉眼泪的。
它们甚至都不理?解什么叫悲伤、什么叫难过。
但……
望着月食此时此刻的神情,宫野志保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月食是一个?不通人性的畜生。
它在难过。
它在悲伤。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原本好好跟在自己身边的月食,会突然挣开牵引绳往这?个?方向狂奔?
为什么月食会在爆炸结束后、在看见那团火光的瞬间,流露出?这?样令人心碎的神态?
“月食……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被询问的月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被伏特?加伸手试图将它扛起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挣扎地瘫软在了伏特?加的肩头,就?好像一只没有?灵魂、不会思考的破烂蛇皮袋一样,毫不反抗地任由对方将自己塞进了车里。
只是,在被抗走、塞进车里的过程当中,它的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片橘红色的夜空。
和月食一起呆在后座,宫野志保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望着那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火光,湖蓝色的瞳孔微微震颤,随后,她将脸轻轻埋在了月食毛茸茸的脊背上。
没过一会儿,月食黑亮亮的被毛上,便被洇湿出?两团看不清的水渍。
“月食……”
宫野志保低低地哽咽了一声,尾音破碎而蕴着一丝掩饰不去的痛苦:“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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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排坐在降谷零的安全屋里,萩原研二?看了眼放置在桌面上的生日蛋糕,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厨房的位置:“小降谷,你确定你就?这?样鸽掉任务、悄悄跑回?国?……小矢目知道以后,不会生气吗?”
正在厨房里给自家幼驯染打下手的降谷零闻言,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满脸理?直气壮地道:“只是一天而已,矢目脾气很好,应该不会生气的啦——而且,我可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才特?意翘班回?来的耶!矢目肯定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会生气啊!”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有?道理?哎——”
他于是转头去看正在帮忙插蜡烛的松田阵平:“小阵平,你手机借我用用呗?昨天我的忘记充电了,现在已经电量告竭、自动关机啦~”
松田阵平头也不抬,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就?丢了过去,同时口中随意问道:“你要手机干嘛?”
顺利解锁,萩原研二?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拨号界面:“现在都已经快要九点了,我之前给小矢目发简讯的时候,可是约的8点耶——我现在很认真地怀疑,小矢目绝对是没看简讯、或者压根就?把我们忘在了脑后!”
“所以?”
萩原研二?挥了挥拳头,故作一脸气势汹汹地道:“——所以我打算现在给小矢目打个?电话、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狠狠谴责他,并且要求小矢目在半个?小时内赶过来聚会,哼哼~”
闻言,松田阵平忍不住冲。自家的怨种幼驯染翻了个?白眼:“你又比他好得到哪里去?要不是降谷知会了一声,我们两个?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今天居然是矢目那家伙的生日!”
听着电话里不断传出?的忙音,萩原研二?心虚了一瞬,随后想起了什么,很快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那、那我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吗?我又不过生日,不记得这?种事?也很正常吧……”
松田阵平半月眼吐槽。
“——你那是不过生日吗?你明?明?就?是自己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但是每年生日当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女生过来给你庆生吧!”
萩原研二?当即哑火,悻悻地缩回?沙发上,不吱声了。
等到松田阵平将24根蜡烛全部插好之后,他挤了挤萩原研二?“你过去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安全屋的沙发上。
“电话打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