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兮拉住她：“你先别冲动。”
她们现在就两个人，父亲、叶江，带上叶淞泽和老夫人，他们全都偏袒云楚月。
就连她那个继母，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心善仁慈。
她如今势单力薄，不能再如此冒失了。
“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就快从西北回来了，到时候她云楚月吃了多少，我就让她吐出来多少，勇毅候府这些人对我做了什么，也会让他们全部付出代价。”
小汐这才乖乖听她的话站下来，只是脸上依旧气鼓鼓的。
“就该这样！他们欺负小姐无依无靠，等侯爷公子他们平定战事回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欺负您！”
叶檀兮放开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为何还只穿一层单衣，方才又为何在外面蹲着？”
小汐闻言，脸上神情微微一紧，她为了不让叶檀兮担心，假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冻不死人的，小姐放心吧……”
叶檀兮听了，又忍不住想起前世小汐被活活冻死的结局。
她没有想太多，忍着喉间的暗哑道：“我们一起回去，我把往年做的厚衣都拿来给你穿，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就冻不到了……”
小汐朝她开玩笑：“那奴婢还不得被裹成个球，以后去哪都得小姐推着才走！”
这次叶檀兮却并没有被她逗笑。
她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小汐，眼里滚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佯装无事发生道：
“我们回去吧。”
小汐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身上的伤口疼了，于是连忙搀扶着她一起回了院子。
进了屋子，叶檀兮就让小汐去换件棉衣过来。
小汐垂下头去支支吾吾，只说自己衣服受潮了，没法穿。
可是前几天压根就没下过雨。
叶檀兮察觉出不对劲，在她的执意追问下，小汐这才把实情说了出来。
“小姐被嫁去信王府，奴婢气不过，昨天就跑去云楚月的院子里，想把雪莲要回来，送到信王府上去，好把小姐给换回来。
可她们蛮横不讲理，把奴婢给赶了出来，今日早上，她们还把奴婢所有的棉衣都给剪碎了，不让奴婢回屋子里取暖。”
小汐强忍着眼泪，侧面脸颊绷出一条倔强的弧度。
叶檀兮眼底划过一抹冰冷的怒意，刀削似的薄肩挺得笔直，更显得她身体摇摇欲坠。
那群人也太欺负人了，仗着自己不在府上，就拼了命地巴结云楚月。
如今数九寒冬，一个大活人只穿一层单衣在外面，到了夜里一定会被冻死的。
她们简直胆大包天！
叶檀兮的胸口不住起伏，她咬着几乎无一血色的唇，整个人就如同风中树叶，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摇摇欲坠。
她的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眉心拧成一团。
小汐吸了吸鼻子，发现她脸色及其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体，脸上布满担忧之色。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脸色这么难看？求您说句话，别吓唬奴婢啊。”
叶檀兮极力忍耐着，她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控制不住吐出血来。
小汐胆小，她怕吓着她。
“我想喝水，你去帮我倒些热水来……”
小汐闻言，忙不迭转身出去。
她前脚刚走，叶檀兮就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弯腰，她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颤抖不停。
那地上赫然一片浓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叶檀兮本想再支撑一下，结果她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