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来劲了,“你也认识方乐生?”
“认识。方乐生与我是旧识。”
方觉马上记住了这个要点——
所以这个主脑是方乐生那个年代的人,或者比方乐生还早,方乐生死了,对方似乎也从此消失。
方觉马上有了一个很荒唐的猜想——
“你是血魔?”
大约是这个问题过于离谱,方觉突然间感觉有些冷飕飕的,但他等了一会,对方竟也回答了他:“不是。”
方觉在努力的思考着。
对方没有欺骗他的必要,除非欺骗他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他本人身上有那么大的价值吗?若他仅仅就是方觉,那定是没有的。可他既然能成为这个什么逆转阴阳的破阵人选之一,说明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的东西,那到底特殊在哪里?
方觉试探地问:“为什么阿金、不,也许该说你选中我来破阵?”
“受人之托。”
又是受人之托……
方觉换了个思路:“我和血魔有关系?”
“据我所知,没有。”
方觉得出了结论:“我和方乐生有关系。”
“你此时倒有些像他了。”
方觉生出了一个推测:“你口中的他,指的是方乐生?”
“然也。”
“所以委托你破阵的人,是方乐生。”方觉问。
大约因为问题回到了委托人身上,主脑又再次沉默。
问题又回到了原地,但方觉已经从主脑委婉的答复中得到了答案——
自己能破阵,自己与方乐生有关。那阵法必然与方乐生同样有关。
方乐生既是救世之人,当不可能想要毁灭兽人大陆,那委托主脑破阵之人,应该就是方乐生。
而血魔的人,不该无缘无故出现在兽人大陆,所以阵法同样与血魔有关,破阵委托者是方乐生,那委托布阵之人,当是血魔。
可这不对,如果真是血魔所为,对方为何要为他人做嫁衣呢?这不合理,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我是方乐生转世?”
许是这个问题太离谱,以至于主脑又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方觉都以为祂不在了,才听到答复说:“不是。”
方觉倒是松了口气,他虽然想着做个好人,却没什么拯救世界的伟大梦想与实践力。
“嗯,这不能说、那不能回答,那能详细说说方乐生吗?比如他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在世不?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呢?你也是天方大世界的人吗?天方有没有你的记载,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次方觉等了许久,却什么都没等到。既没有主脑的回答,也没有阿金的出现,他意识重新回到了躯体之中,而此时,他体内的灵气早已积聚无数,修为已进入了大乘。
方觉只觉得一切虚幻得像是一场梦——
他陡然一个激灵。
莫非,他所以为的离阵,只是幻阵之中的假象?他从幻阵中退出是假,修为飞速提升是假,就连与主脑对话,也同样为假,他现在其实仍旧处于幻阵之中?
若真如此,那顾嘉石又是谁?就算他胡思乱想,也只该想到认识的或者听过的人,不该创造出一个顾嘉石来。
修为可不管他纠结什么,只管往他体内灌入,方觉试着往后退,依旧动弹不得,无奈,他只能相信疑似幻阵中的主脑所说的话,或许破阵之法,就是倒悬那颗巨大的灵石。
后无退路,往前或可救人,这还有什么想的,肯定是一往无前了!
方觉定了定神,步伐坚定地往那天蓝色巨石之下走去。
那如有实物的灵气汇聚得更快了,好在越往后,需要的修为越多,到了大乘期之后,哪怕灵气像流水般灌入,一时半会也不会突破,不知是不是因为修为的提高,阻滞感在减轻,他紧绷着神经来到了那巨石之下。
他手心之中久违地冒出了汗水。
如果他还身处幻阵之中,此番举动,或许正是那最大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