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激动的情绪很快被他温和且平静的语气给安抚下来。
乖乖回答他的问题:“嗯,这里隔音有点差,每天早上五点就会被狗叫吵醒。”
“那就先和我回去,我让Saya给你煮点安神汤。”他抱着她,“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她刚要点头答应,突然反应过来。
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每次都是这样。
不管她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脾气,宗钧行总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她哄好。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无论他说了什么,她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他说的话都太有道理了,没有任何漏洞和瑕疵。
可不该是这样的。
齐文周的婚事不该由宗钧行来决定,她是否回国同样也不该由他做主。哪怕她不冷静又怎样,法律上规定了不冷静的人不能登飞机吗。
入境管理也没有限制不冷静的人无法通过安检。
她又没有不冷静到随时随地砍人捅人的程度。
她的不冷静顶多只体现在她紧绷的情绪,和急促的呼吸上面。
这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你不把护照还给我,其实就是怕我偷偷回国,对吗?”她的情绪总是摇摆不定,这次语气又变得尖锐。
但不是她的情绪不稳定,这一切都是因为宗钧行,
她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她通常情况下都很乖。宗钧行当然喜欢她乖。
经历了她之后,他才明白平安养大一个孩子比做成一桩价值百亿的生意还要难。
因为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进入叛逆期,什么时候会结识一些不好的朋友,什么时候会被外面的那些言论洗脑。
所以得时时刻刻都关注她的动向,以及她的心理和身体的健康状态。
必要的时候,他也需要为她做出一些判断和决定。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替她解决了问题:“你如果想回国,我现在就可以安排私人飞机。航线已经申请下来了。”
他果然是无所不能的,蒋宝缇心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很轻易地将她从未来需要面临的巨大火坑中解救出去。
但很显然,他并不打算多此一举去做这些事情。
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后面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在等着她。
宗钧行有一百种一万种让她自愿放弃回国的办法。
蒋宝缇不再说话,她的情绪越积越多。
委屈的,害怕的,不安的,愤怒的。
毫无疑问,她进入了‘叛逆期’,不受管控,和‘家长’对着来的叛逆期。
宗钧行最终还是离开了,因为蒋宝缇一直试图逃离他。可她的脚伤的太过严重,她没办法正常走路。
在她将自己的伤势弄的更加糟糕之前,宗钧行只能先离开。
但他留下了一位医生。蒋宝缇见过那个人。好几次她和宗钧行做完之后,□□红肿下不来床,都是她来帮忙处理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和她见面,蒋宝缇有些难为情。
按理说,她应该像拒绝宗钧行那样,也一同拒绝他的好意。
可他显然十分清楚她的性格。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好意思和对方多说任何话。
包括请对方离开。
“当时是怎么处理的,只是冷敷了一下?”
面对医生的询问,蒋宝缇非常配合地点头。对方也只是拿宗钧行的工资办事。她和宗钧行有矛盾,没必要去为难一个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