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儿言语大胆,语气软糯嗲声,令在场男子皆不由留意。
冯雅雅深知这位姐妹性情直爽,嘴上虽喜欢“开腔”,却并无恶意。
何孝见状,连忙接过话茬:“允儿姑娘有所不知,张兄为人正派,堪称真君子。在谢府众多清客中,最是老实敦厚本分。”
周允儿闻言,捂嘴轻笑,妙眸流转,直勾勾看着何孝,吐气如兰:
“老实……敦厚?那不知何先生是否也如此老实呢?”
何孝被她看得口干舌燥,心中暗自思量。
虽在西厢楼混迹多年,也算是情场老手,但他手中的金银羞涩,却从未让他有机会接近周允儿这等月华轩的顶尖头牌。
何孝定了定神,正色道:“何某自然也是恪守君子之道,不欺暗室,行得正坐得端。”
周允儿闻言,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老实的男人嘛,虽好,可却懂什么情趣呢。”
何孝闻言,看着周允儿“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身资,不觉心跳漏了一拍,神色恍惚。
冯雅雅见状,轻轻摇头。
允儿妹妹虽年纪尚轻,但凭借其出众的身段,早已令无数男子心驰神往。
这些年来,她守身如玉,自有一套独特的处世之法,对男子的种种手段了如指掌。
何孝这等士子,恐怕早已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这位允儿妹妹,心气高的很,寻常男子多半都没有放在眼中。
她心中早就有一个信念,“若没有凤凰枝,意中人,她宁愿天下的男人死绝。”
周允儿笑道:“你家那位说的可是寻一位风采照人的少年郎。”
“可别来了,不及何先生一半风采。”
冯雅雅微微沉思这才开口道:“张郎,不是吹嘘之人,这位谢家公子他多次和我提及,语言之中多有敬佩之意,绝对不凡。”
“几个月前那句,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就是此人所做。”
金衣女子这才缓缓抬头,若有所思。
何孝正准备说话,他对这位谢观影响颇为复杂,却也不可否认,其人却有才华,少年气度不凡。
这时!
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家公子!”
“莫不是那位谢家庶子,在谢家不受待见,据说如今还没开蒙,别说秀才连一个童生身份都没有。”
冯雅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席间一位白衣儒生正站在金衣女子身旁,嘴角挂着冷笑。
“我有一好友在谢府学堂教书,这位谢观连学堂的门都进不去,还被赶去李家求学,其中……”
白衣儒生故意拖长了语调,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嘲笑和妄自揣测之意已溢于言表。
他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等大府的庶子,还不如普通人家来得自在。”
白衣儒生名叫贾瑜,其父是汴京的金吾卫统领,而他本人则是崇山书院的学子。
崇山书院在汴京声名显赫,仅次于书院,学成之后便可直接进入太学进修,进而入朝为官。
甚至!
其中的佼佼者还有机会面见天子,谏言国事,被誉为“天子门生”。
周允儿见状,轻笑一声:“看来,贾瑜公子对这位谢观公子颇有怨言啊。”
贾瑜站得笔直,眉目清秀,一双眸子中流露出几分傲气,似乎对周允儿的调侃并不以为意。
贾瑜神色淡淡道:“我只是对那些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却沽名钓誉之人感到痛恨罢了。”
周允儿笑道:“贾瑜公子,您又是如何断定这位谢观公子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的呢?”
“贾公子,莫非您曾与他做过文章,还是对过学问?”
周允儿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