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莫名其妙的被指定上了车。她相信光天化日之下,这应公子并不敢把她怎么样,因此并不慌乱,镇定弯腰走入车厢。言淡的进入似乎并未引起这位的注意,他坐姿端正一动不动,仿似在闭目养神,但紧绷的身体又略微泄露处他心底的不平静。刚才听侍女说他身体不好,言淡本以为只是托词。但如今见这人面色苍白暗沉,身躯瘦弱,只是深秋便开始随身带着汤婆子。在掀开帘子有风进入之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听其声,喉部应还有浓痰堵塞,他却神色不变,十有八九是病了许久已习惯了。她主动打破沉默,关切问了一句,“可要把帘子关上?”“不必,为了言捕快的名誉,还是开着的好。”应继明这才把眼睛睁开,在言淡身影所在处漂移了一瞬,便忍不住定了下来,直愣愣的目光看得言淡都有些许不自在起来。“应公子为何知晓我姓言?”言淡并未做自我介绍,刚才的丫鬟也没有开口,这应继明便直接道出她的姓氏,仿佛对此人早已知晓一般。应继明刚想回答,却又被一阵风吹得咳嗽起来,待完全平静才再次开口,“言捕快,许久未见。”“许久未见?”“上次见面,还是在大慈寺的山腰处。”大慈寺?言淡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公子看上去年岁不大,轮廓还有些许幼嫩感,双眼圆溜溜的,长得倒是粉雕玉琢的,只是一股骄矜气质隐藏在眉宇间,破坏了这丝天真无邪。看上去的确有些眼熟。但那日见过的人太多,再加上晚上与采花贼惊险‘搏斗’,精神上十分紧绷,因此事后便刻意不再回想。“似乎有些印象。”言淡仔细回想,才记起当时细雨朦胧,有个蓝衣公子走在前边,似乎回头看了自己好几眼。他穿着打扮华贵,身边竟有六个侍女打伞,因此还多看了几眼。后边似乎这应公子还被纳入到了怀疑范围以内,最后抓住采花盗才证实是另一个人。看言淡似乎想起来,应继明这才牵扯出一丝笑意,“今日不过想和言捕快单独聊上几句,这才邀你上车,并非有意为难。”言淡拱了拱手,“应公子,叙旧的话改日再说,如今大案在身,请公子配合回答我几个问题。”见言淡心思全挂在案子上,应继明有些不满。他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嫡子,家中父母姐姐皆是百般照拂,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怠慢自己之前大姐被和郡王牵累判了流放,其中也有奉公门的推波助澜。应继明纠结了许久,才放下仇怨。自认为自己还算大方,并未迁怒于言淡,没想到对方反倒是丝毫不领情。“你就这么不愿和我讲话么?咳咳……”陡然间,他怒火攻心,竟气得咳嗽起来。咳了许久也未停,双颊涨红,好似要把肺咳出来一般。言淡一心扑在案情上,哪知道这敏感少年心中的百转千回。此刻看他咳个不停被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是要咳死了?该不会要怪到我头上吧?看对方趴在马车的坐榻上起不了身,言淡也不敢伸手去扶,连忙退出车厢,唤门口侍女进来。侍女早就担忧不已,只不过没得主子吩咐不敢动。如今恰好言淡唤了她,侍女才敢快速走到近旁。她托着应继明的上半身,使他斜靠在软垫上,又喂进了一颗药丸,轻柔抚着对方的背脊,使得身体舒缓些许。好一会儿,应是药效起了作用,应继明喘息着停下了咳嗽,苍白的面颊也升起些许血色。他侧脸埋在垫子上,看不清神情,浑身下围绕着灰暗的自厌气息。“水韵,你去配合言捕快查案,把帘子关上,别再让任何人进来。”话音刚落,言淡便被果断赶下了车。水韵笑意盈盈,主动开口道:“言捕快,公子的吩咐你也听到了,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奴婢吧!”:()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