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污言秽语仿佛又在耳边想起,沈鹤之的情绪几乎变得有些失控。
云挽此时正用剑支撑着?,勉强着?自己不狼狈地跌下去?,于是她身上的衣衫便清晰地勾勒出了她腰间的曲线,胸口?起伏的呼吸被强压着?,却还是清晰地落入了沈鹤之眼底,于是某些画面便不受控制地慢慢浮现。
那时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其实一直知道,却并非是一开始就知道,而是逐渐回忆起。
在一次次的恍惚中,在一个个深夜的梦中,那些记忆渐渐拼凑,变得愈发清晰,连带着?那些触感?都好似挥之不去?。
失控的,疯狂的,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又好似探索到了某个神秘的天地,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知晓那是被魔气诱发而出的欲。念,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将它从脑海中驱除。
她明明是他的师妹,是他最不敢亵渎之人,可他却根本克制不住,他几乎每个深夜都会梦到她,有时是梦到那日的事,那片紧致的小腹,紧压之下,便会觉得快慰有时又是在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直至惊醒之后,他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才会意识到,他在如?何肖想觊觎他的师妹。
他唾弃自己,却又无法制止,甚至于今日见到她的第?一眼,那些隐秘的念头?就不受控制地疯涨,他看向她的每一次,都会忍不住去?注意她的身体,他始终难耐地紧绷着?,不敢将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而此时此刻,她耗尽了一身灵气,如?此落魄而勉强地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扔在此处?
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魔修抓走,被旁人伤害?
沈鹤之竟笑了起来?,可他的眼底却充满了痛楚之色。
“云挽,你何必这般逼我?逼我承认我在乎你?逼我不得不面对你?”他终是不再称她“祝姑娘”,声音却在止不住地发着?抖。
“你又要我与你说多少遍,我不爱你,我也不可能爱你,我心中所爱另有其人,哪怕她伤我千百遍,我仍念着?她,只要她肯回头?,我一定会原谅她。”
“云挽,你要我现在接受你,你是想让我把你当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这个直白的词语让云挽瞪大了眼睛,她抬眸吃惊地看向他,突然?就意识到,那日发生之事,沈鹤之竟是知晓的。
“那日本就是我自愿”
“祝云挽,”他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做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他指尖的力道让云挽吃痛,她蹙眉看着?他,便撞见了他眼底浓郁至深的痛苦和挣扎。
“为了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哪样的人?”云挽不明白,“师兄于我而言,一直是高悬的明月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就算是明月,也早已坠落。”
云挽却固执地看着?他:“若明月当真坠落,就不能落入我怀中吗?”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又好似在做着?什么无声的对抗。
而片刻之后,沈鹤之伸手抓起那件黑袍,披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都严实地裹了进去?。
随后他竟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云挽不禁惊了一下,她想挣扎,那抱起她的臂膀却骤然?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了怀中。
她突然?就意识到,此时的沈鹤之,并不是作为一个师兄在抱她,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将她抱起。
她也突然?意识到,自那日的事发生后,他再不可能欲盖弥彰地只做她的师兄了,而对于这种复杂的心绪,他是抗拒的,也是因?着?这份抗拒,他才会对她那样冷淡。
可此刻,他终于妥协了,只是这般的妥协,却让她忍不住觉得难过,亦有些难堪。
越是朝城镇走去?,魔气就愈浓郁,云挽本就耗尽了一身灵气,如?今更觉难耐,她的呼吸变得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
“师兄。”她最终喃喃唤了他一声。
搂着?她的臂膀似又紧了几分,云挽便忍不住低声对他道:“我爱你”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他轻轻应了她一声。
他说:“我知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再没了那些冰寒的冷意,反而变得很温柔,像带着?暖意的水,慢慢将她包裹
归墟海的夜晚,是魔气最为浓郁的时刻。
只是泯仙镇靠近昆仑墟,魔气向来?稀薄,因?此生活在归墟海内的灵修大部分都会住在此处。
客栈的房间内,云挽被安置在了里屋的床上,沈鹤之则盘坐于外间的塌上,打坐调息。
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近,但修士的五感?本就格外敏锐,如?此距离之下,沈鹤之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床上少女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翻身
被褥轻轻的摩擦声时不时传来?,就连空气中,都隐约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