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含住她的唇,想吮咬她的呼吸,可他又矛盾地想等着她主动来吻他。
胸膛起?伏,气息不稳,他反复蹭她的鼻尖,又小心地压抑着心底热烈的爱意,生怕会吓到她。
少女缩在他怀中?,从面颊到耳垂,连带着后颈的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一双如同含着泪的眼眸也不敢看向他。
云挽几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窘迫得有?些想哭,甚至不敢去?细想此时的沈鹤之,到底会如何看待她这个疑似趁着他昏迷,偷偷亲吻他的举动。
好在她最终还?是抖着声音开口了道:“是你的剑气突然把?我拽过来?了?*。”
沈鹤之起?初并未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当她那双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因羞恼而攥紧时,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兜头一盆冷水,将他眼底的欣喜全都?浇灭,他搂住她的胳膊也随之松开。
少女如获大赦,立马就从他怀中?钻了出去?,甚至跳下床去?,又往后退开几步,与他彻底拉开了距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剑气突然就把?我拽住了,我根本挣脱不开!”云挽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我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想偷偷”
不是想偷偷亲你
云挽的整张脸都?是红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绝无虚言,她又道:“沈剑君,你知道我是想与燕少慈结为道侣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又怎会对旁的男子做什么!我真不是想占你便宜!”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误会了,原来?她并不是在主动亲吻他,也原来?她对他,从未有?过旁的心思。
他的师妹,早就不再爱他。
在她的新生中?,他缺席已久,自比不过那个陪伴了她多年的人对她重要。
可是他才抓住一丝希望,竟又被一棒打回了地狱。
他仍需藏着心底那份爱意,祝福成全她,他甚至还?要亲自教她,如何与另一个男人双修,教她如何将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引入自己的经脉丹田中?
半坐在床上?的青年,终于慢慢转过头来?看向了她,只是对上?他的目光后,云挽却一下止了声,连带着那股滚烫的热意也全部褪却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太苍白了,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像死沉沉又冷冰冰的白玉神像,却不是孤座高台的神,而是被丢在破旧庙宇中?,又被人踢了烛台、砸了香案的神。
白玉的身体被磕得伤痕累累,蛛网结得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横陈遮盖,令阳光永远也照不进来?。
他那双眼眸,也如寒潭的水,漆黑而幽深。
云挽便觉得,她好像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种很深的绝望和落寞。
“我知道。”
沈鹤之只简短地回了这三个字,就又将视线转开了,云挽心中?却泛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两人已经彻底沉默了下来?,中?间又像隔着什么,令她根本不知要如何开口。
她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妙安,想起?了妙安曾与她提过许多次,她说她的父亲很爱她那个去?世已久的母亲,甚至念念不忘到一日日地陷在梦魇中?,无心过问世事。
云挽莫名就产生了一份极强烈的好奇,她想知道,那个被沈鹤之深爱着的人,到底是何种模样。
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相遇的?
她还?想知道,沈鹤之深爱着一个人时,会流露出怎样的神情。
“你”他突然问她,“你要走?了吗?”
窗外?夕阳已彻底落下,唯有?天边挂着一抹橘色的残霞,天地都?浸在朦胧的灰暗中?,或许她的确该走?了,可她却又忍不住有?些挣扎。
“我可以不走?吗?”
青年目光动了一下,她便连忙解释道:“你将琉璃骨给了少慈哥哥,谢姨和扶叔却都?在别处忙,没空理会你,我自当留下来?照顾你。”
原来?是为了燕少慈
沈鹤之觉得,他其实该拒绝她,剥离灵骨虽对他有?很大的伤害,但他并非没经历过,他甚至曾受过更重的伤,这种程度的疼痛,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也不需要云挽留下来?照顾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未婚夫明明是另一个人,他们不该如此越界。
最重要的是,他爱她,只要她在他面前?,他便不可能不对她有?别的心思。
可他最终还?是抵不住心底的那份渴求。
他甚至卑劣地想,即使她日后成了别人的妻子,但只要她愿对他施舍一份爱意,他甚至、甚至不介意背着她的夫君,与她偷偷维持那样的关?系。
“过来?吧,”他对她道,“今晚你陪着我。”
第129章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