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盘三文鱼……
白色脂肪多过橙红肉身，有着规则不一的斑点，特别像一块好肉被子弹突突穿孔了，没有一点儿鱼腥，偶尔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烧焦味。
可胡渣男欣然地接过，长满毛的手抓起一整块三文鱼，不顾形象地塞进嘴中。
胡渣男咬下一大口，看上去超级满足。
苏晚星甚至看到被咬开的三文鱼横截面，有半截细长的“蛋白质”挂在半空，等待下一口入嘴。
那坨蛋白质很像寄生虫，苏晚星不敢肯定，总之看着很恶心。
“你别在客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同事凑过来小声嘀咕。
苏晚星僵硬地点头，索性扭开视线，极力控制好微表情。
“一份甜虾，谢谢。”有客人点餐。
苏晚星又看到粉嫩的虾头上鼓起一个个大包，里面似乎有流不尽的脓水。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同事招呼完最后一位顾客，坐下休息，喋喋不休地说，“本来咱们c区就穷得叮当响，现在连水产都不好卖了，来海边旅游的人更少了。”
苏晚星没接茬，透过店面小小的可视窗。
天上圆滚滚的太阳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不远处的海滩上站着几个零星路人。
有些发黑的沙滩上立着一块醒目的广告牌：c区欢迎您！您不仅能看到唯美的落日余晖，还能观看海平面上升的壮丽！
鲜亮的广告牌后方，汪洋大海一眼看不到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好似倾泻的星空，倒映着白云与蓝天。
一副岁月静好的美丽画卷映入眼帘。
但美丽的面孔下，藏着诡异的阴影。
苏晚星看见海洋最深处，有着一条不算特别显眼的分界线，就好像油与水密度不同，会产生一条间隔一样。
现在的海水中也有一条类似的分割线，一侧的海水犹如晕染不开的浓墨，一侧的海水却如同碧波清澈见底。
“唉，有什么办法？”隔壁的老板娘空闲下来，坐到同事身边唠嗑，“普通小老百姓哪有话语权？人家说排放就排放了，倒是省下一大笔钱，只有我们c区最先遭殃！”
同事剪起手指甲，“所以贫瘠的c区没有了美味海产做头号宣传，转而宣传海平面上升去了。”
老板娘轻蔑一笑，“真不知道海平面上升有什么值得观看的？”
苏晚星心惊肉跳地收回视线，敢情一开局直面核污水排放和海平面上升，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侧身坐下，用意识打开游戏控制面板。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什么意思？苏晚星诧异地想，这破游戏还能短路？
“借过借过！”
“让一下！例行公事！”
苏晚星被眼前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一群身穿墨蓝色服装的警卫拿着朴实无华的黄色大胶带，挨家挨户粘贴。
胶带上没有任何字迹，一时半会儿看不出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