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阿娘的孩子好难。要会笑、会疼、要听话。所以宁熹元的匕首干脆利落刺入了女人的胸口。这些令她生厌的日子,如同附骨之疽,偶尔记起些许破碎的片段也让人遍体生寒,恶心无比。宁熹元嘴角扯出笑容的时候,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女人脸上的震惊、破碎难以置信。心底的烦躁欣慰这些情绪逐渐淡去。这样才对可杀意和戾气蔓延,几乎笼罩在心底,成了挥之不去的阴云。梦魇在破碎,周围的黑暗化作点点星辰,散开,却又重新组合,成了新的梦魇。不杀掉自己,这样的梦魇会无休止地重复。“熹熹,推开门,阿娘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物。”“我们熹熹,今年就八岁了。”梦魇定格在一扇巨大的门前,她穿着最漂亮的衣裙,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高兴又愉悦。宁熹元没有转身,她嘴角含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巨大的木门。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房间的地板上。略显奢靡厚重的地毯呈现出暖意,隐隐约约倒映着巨大水晶吊灯的影子。“熹熹,进去啊。”女人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怜爱,又像是催促。宁熹元进入房间内。这个不算空旷的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傀儡。从几个月的婴儿,到八岁的女孩,有的栩栩如生,有的做工粗糙。有的甚至缺少四肢、缺少五官。可现在,她们齐齐望向宁熹元和她身后的女人。“阿娘。”“娘亲。”“妈妈!”统一的笑容,嘈杂的称呼。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熹熹,喜欢吗?”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颤栗、发抖,像是兴奋到了极点。宁熹元:“”她沉默,朝着那个最精美、最健全、笑的最甜美的傀儡走去。几乎完全一样的脸。宁熹元抬手拂过傀儡眼角白皙的皮肤,随后硬生生掰断傀儡的头,在一片发狂的尖叫声中回头。“熹熹!我的熹熹!”女人崩溃尖叫,美丽的脸变的扭曲,她面目狰狞地冲过来时宁熹元笑了。“阿娘,她不是。”宁熹元扔掉了手中的头。紧接着她毁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傀儡,笑容在脸上绽放,杀戮的快感点点滴滴升腾。接连不断的尖叫像是美妙的乐章,催生了她嘴角越来越灿烂的笑容。“我的熹熹!不!”女人攥住了宁熹元的胳膊,力道很大,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可她不会疼啊。“阿娘。”宁熹元停下,仰头,朝着人女叫道,嘴角的笑容和方才那所有傀儡一样。甜美又懵懂。女人停下,她看着宁熹元的脸,伸手想要触碰,语气变的柔和:”熹熹,不要闹了。“宁熹元抬手,指尖轻轻戳着眼角的泪痣。她的声音尚且稚嫩,恶劣又荒诞。“阿娘。”“看清楚。”“我也不是她呀。”清脆的笑声洒落满屋,温柔破碎,疯狂恣意生长。在女人发疯之前,宁熹元的匕首已经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哈。”她在笑。女人彻底发了疯,墙壁渗出蓝色的水,将整个房间淹没。紧接着裂开、成碎片、片片扭曲。“嘶”宁熹元猛然坐起来的时候,只觉手腕刺痛尖锐,轻吸了口气。“别动。”紧闭的小窗将皎洁月光隔绝,殿内只剩下零星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昏暗的环境中。少年的声音好似也多了几分温柔眷恋。宁熹元单手撑着床,微微侧身,长发顺着圆润的肩头垂下。少年坐在他的床边,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的手腕上。缓解着疼意。宴祁安的动作很轻,有些痒。宁熹元也就这样静坐着,看着少年用绷带将她的手腕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起身去抓她的另一只手。寂静无声。但并不枯燥。没有人出声说话,唯余清浅的呼吸声,不分彼此,相互交缠。直到两只手都缠满了绷带。少年开口,打破了沉默。“为什么打季清。”宴祁安攥着宁熹元的手,没有松开,一同放在锦被上。他看着少女的眼睛。若想尽快获得面前少女的信任,他应该流露出百分百的关心,表现出心疼,然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他不想。人伪装的太久,也会累。所以他问出了这个问题,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强于自己数倍的敌人。当时她只要走下擂台。只要稍微退让,便不需要独自面对。“讨厌他。”宁熹元的回答很简单,很快,很轻。这是一个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问题。,!季清那副高高在上,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的样子实在欠揍。更何况觊觎她的东西。宴祁安:“”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到了不是吗。只是他扪心自问,他若讨厌一个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他会这样不计后果地冲上吗。不。他不会。他得隐忍、得曲意逢迎,得足够强大的时候转身将他们踩在脚下。这十八年,他都是这样挣扎着活过来。宁熹元见少年陷入沉默,旋即勾唇笑道:“不怕死啊。”她抽出手,觉得还是有些累了。还想睡。“别笑。”修长的手指却突然摁住她的嘴角。少年的声音低沉,略微喑哑,在黑暗之中隐藏着莫名的情愫。他的手指很烫。嘴角便跟着烫起来。宴祁安却像是受惊般收回了手指。少女的肌肤很软。明明冰凉一片,却好似被灼烧般。沉默在无声中蔓延,彼此交互的气息逐渐升温。宁熹元抬手轻触唇角,热意似也蔓延上指尖,她微微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光线昏暗。她只能看到少年的侧脸。和颤动的睫毛。————感觉一百多章了,还在南域啊难道这本能苟到百万字?哈哈~还没有写过百万长篇。(刚刚看了下,上本书一百出头的时候男女主感情都波折好几次了):()偏执沦陷!厌世少宗主惊艳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