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牙人笑着说:“是卖,我卖身契都带来了,不贵,一个只要十两。”
今秾:“……我仿佛说是要雇人?”
牙人叹了口气,“现在年景不好,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尤其是南方,今年春雨泛滥,多少田舍被淹了,你便是要雇也比不上卖身的人多,而且卖身契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人了。”
“状元郎姑娘,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未婚夫以后肯定是当大官的料,手里没有几个自己的人哪能放心?雇来的人这月做着,下月说不定去别的府上做事,到时候把你家的事说给人家听,你不是也凭惹麻烦?”
“再说,你买下了他们也是做好事,能在状元府上做事,有干净的屋子住着,每日不过做些粗活儿,不比在田里埋头晒太阳强?还不必怕天灾人祸,你现在不要他们,回头也是卖给别人家,卖的什么人家还不好说,虽然我从不把人往阴私地方卖,但不妨碍别人转手就卖到别的地儿去,您说是不?”
一串话说下来,今秾也被说服了,就试探性问了价格。
牙人一挥手,“一人十两银子,姑娘若是全要了,我再给你打个折。”
“几折?”
“九折!”
今秾预算没想要这么多人,她只打算雇两三个人,能干活就行,可她眼神一转过去。
见七八个人同时睁着一双双眼睛瞅着她,尤其是那几个大汉,怎么感觉比姑娘家还可怜的样子,一副不要他们就要死了的错觉……
今秾虽然心软,但也不是这么会轻易做决定的人,如果决定要他们,那他们就是自己的人,要为他们负责,所以今秾就问了几句话。
问他们会干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手艺,身体上有没有不便之处,平日喜欢干些什么等等。
这些人都挺积极的,别看是卖身的,感觉一个个才艺还挺多。
大婶会做饭,说烧的一手好肉,只要是肉到了她手上,就能变成香飘五里的人间美味,香飘五里是有些夸张了,但今秾看她举的那些例子,还是心动了,准备留下她。
唯一觉得奇怪的是这大婶子,说话粗嗓门,比寻常女子要粗些,身体也比寻常女子高壮,她解释自己是北方人,且有一部分塞外血统,所以比一般人高壮。
她站在牙人旁边,生生比牙人高出一个头不止。
另外两个小姑娘,说话就正常很多,一个会做些寻常的家务活,另一个有点才艺,说会女红,还会做点南方的甜点小食。
另外四个年轻大汉,更搞笑了,像怕被淘汰一样,一个个争着抢着回答,还互踩对方脚。
今秾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