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的现场,人山人海,大排长龙,人手至少一本《情书》。
有的是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有的是成双入对的小情侣,还有的是形影相吊的单身狗。
不过大部分都是日本的年轻女性,她们自称自己是“情书一族”的成员,也就是酷爱《情书》这本小说,想更认真地谈论爱情以及如何和男人更好地生活,甚至对“三个钱包”理论深恶痛绝。
方言一签就已经半个小时,手腕隐隐酸,但却是痛并快乐着。
因为每签一本书,耳边就仿佛能听到类似“版税到账”的声音,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签售会暂时告一段落以后,接下来的环节就到了读者交流会。
会上,读者们抛出了一个接一个问题,既有关于《情书》本身的,也有由小说引申而出的。
“方言桑,如果请你给纯爱小说下个定义,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唯美的纯爱小说应该是编织了一个纯粹爱情的理想化‘乌托邦’,不涉及欲望、物质、阶层,甚至无关生死,只是男女之间谈一场单纯的深刻的爱情故事,就像初恋般,淡淡的,却意犹未尽。”
方言半开玩笑:“当然结局多以悲剧收尾,毕竟最让人刻骨铭心的爱恋就是爱而不得!”
“诶!”
此话一出,观众席里顿时一片哗然,但并不是觉得方言说得荒谬,恰恰是说得太有道理了。
也同样太过分了,因为一想到男藤井树的“爱而不得”、女藤井树的“无疾而终”,以及渡边博子的“替身文学”,三人交织的命运或多或少都充满着悲剧和遗憾,真的是狠狠地催人落泪。
交流会临近尾声,方言跟读者,尤其是“情书一族”拍照留念。
“咔咔。”
当店员拍完最后一张照片,角川春树、角川历彦他们迎了上来,边鼓掌便说道:
“方言君,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我们已经让人在福田屋订好了位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请赏光吃顿便饭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方言应了下来,坐上他们的车,一同来到千代田区的纪尾井町。
福田屋是一家创立于1939年的日式料理店,是日本政商两界举办宴会的常选之地。
角川春树订的是一间僻静的包厢,门帘大开,庭院里的竹子、松树、盆栽等植被尽收眼底。
“咚,咚。”
水从上方流下,空心的竹筒渐渐地被水溢满,惊鹿随之敲击下方的石钵,出清脆的声响。
“叮。”
方言和角川春树兄弟二人碰杯,把清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酒瓶倒满。众人吃吃喝喝,把酒言欢,酒桌的气氛轻松而融洽。
眼见时机差不多,角川春树终于开口说:“方言君,实不相瞒,今日和你所谈合作其实只谈了一件而已,还有另外一个不情之请,不过不是跟角川书店有关,而是关于角川映画……”
“角川会长是想说《情书》的电影改编吧?”
方言夹了个天妇罗,咬上一口。
角川春树和角川历彦面面相觑,眼神不停地交流。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到角川映画,我就猜到跟《情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