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他感到棘手的是自身的伤势。
酒吞童子所制造的那一道道骇人伤口,尚未愈合。
他的胸口、肩膀、大腿等各个地方仍在隐隐作痛,十成实力不满五成。
他倒不介意拖着半残的身体去战斗,只是……北方仁在给他疗伤时,用很严肃的口吻对他说:切忌剧烈运动!能躺着就别坐着,一旦伤口裂开,即使是我也无力回天!
青登对自己的体魄很有自信。
但是,对于北方仁的医嘱,他并不怀疑。
毕竟,他的身体再怎么强健,也终究是肉体凡胎,一旦伤势恶化,他照样会一命呜呼。
没有健全的身体,没有能够委以重任的同伴……对青登而言,这般险恶的仗还是头一遭。
他陷入长久的纠结、沉默……迟迟无法拿定主意。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挡住水户藩的大军?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问道。
紧接着,一条条纷乱的思绪在其脑海中流窜。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打败“一桥派”?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守住江户城?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他们?
就在他轻蹙眉头,苦苦思索破局之策的这个时候——
“盛晴。”
其身后传来坚定的呼唤。
青登怔了一怔,随后闪电般转身。“殿下……!”
只见天璋院身披甲胄,背负薙刀与和弓,孤身一人,没带任何随从,大步流星地走向青登。
威武的甲胄与锋利的兵刃使其身上散出凛然英气,但其眉宇间依然可见女性的柔美。
岛田魁呆呆地看了看青登,接着又看了看天璋院,随后自觉地后退十余步,拉开间距,腾出空间,屏息凝气,争取让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青登快声追问道:
“殿下,你怎么会在这儿?家茂呢?”
“别担心,家茂很安全,有纱重和八重负责照看。”
她说着移步至青登的侧后方,扬起目光,扫视眼前的战场,换上严肃的口吻:
“详细的战况,我刚刚已有所了解。情况很不妙啊……盛晴,你打算如何阻挡水户军?”
“……”
青登抿了抿唇,并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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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沉默的这档儿,天璋院继续说道:
“盛晴,如果有用得到我的话,尽管差使我吧。虽然我武艺平平,但多多少少能派上一点用场。”
说罢,她微微一笑,特地猫低腰身,展示其背后的薙刀与和弓。
青登听罢,不假思索地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准备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