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了池僵尸,你现?在被贴符了。”
池不渝吹一下刘海。很乖巧地停顿。
崔栖烬松了口?气,伸出两只手?,力气太小,又用上?被被子?捆紧的脚,感觉自己像没有脚的人鱼,很辛苦地把这头莫名兴奋的僵尸连着被子?一块,费力推到另一边。
结果刚推过去。
池不渝就又滚着被子?,两个半圈滚过来,脸上?的硬卡贴纸就已经掉下来,紧接着脑袋几近要?砸到她的下巴,却又猛然间抬头,做了个耀武扬威的鬼脸,
“不贴额头不管用!”
然后又用头,一下一下轻砸她的肩。她真的很入戏。
崔栖烬自暴自弃。
一只手?扶着池不渝的额头,另一只手?将贴纸撕下来,重新贴到额头上?,再讲,
“现?在不许动了!”
池不渝真的不动了,只眨眨眼。耳朵尖尖却突然泛起了红。
崔栖烬反应过来。
才发现?她们的距离如此之近——
隔着两层软绵绵的春秋被,不知是不是刚刚一阵蹦蹦跳跳,这会被里都疯狂涌出热气,从下巴处,融进呼吸。
两个人,四?只手?都费力地抬起来。
她扶住她的额头,手?指末梢几近碰到耳前。她抿紧嘴巴,头发乱乱的,用额头在她手?心里敲了敲,弄得她手?心每一寸沟壑都好痒,咚咚,咚咚……
似乎有什么?东西填入这些?沟壑,是生命线,还是爱情线?在这个静谧的夜里,貌似灵魂出窍。
崔栖烬突然嗓子?痒。
咳嗽了一声。
池不渝连人带被地滚到另一边,翻转过去,发出像gameover那样?机械的声音,
“咔咔——”
她在学僵尸叫,真的学得不是很像。
崔栖烬有些?心累,喊她一声,“池不渝。”
池不渝的声音还是那些?机械,“咔——我——被——贴——了——符——”
崔栖烬毫不客气地讲,“你今天好吵,好闹。”
“咔——因——为——明——天——就——”
“咔”到一半。
池不渝像是被呛到,猛地咳嗽几下,背脊都弯起来,成?了一条被折叠的银丝卷。
崔栖烬笑出声,被子?也跟着抖。
池不渝不服气,咳了几下,又翻了一下身,这次很谨慎,滚了半圈就止住,盯着天花板眨眼,有些?惆怅地讲,
“明天二十六了嘛。”
“二十六怎么?了?”
崔栖烬也跟她一起盯着天花板,“我早就二十六了。”
又补充,“冉烟和陈文燃也早就二十六了。”
“只有你最小。”
“小才好呢。”
“小有什么?好?”
池不渝唉声叹气,“小才会被让着啊。”
崔栖烬瞥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让过你了?”
池不渝偷偷看她,“就很多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