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觉得不可思议,愣着喊了一声。
而崔栖烬似乎通过这声辨认出来是?她?。
然后很费力?地用衣袖去擦一擦变模糊的眼镜,彻底看清是?她?之后,又盯了她?很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悠悠地笑了一声,结果就被这一下给呛到?。
整个人又开始止不住咳嗽,眼底被不知?从何来的液体淋得湿湿的,背脊变得轻飘飘的,像一张纸被这场雨撕开一个窟窿。
池不渝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开,抹一抹脸上乱七八糟的颜色,一声不吭,跑到?崔栖烬的伞下。
抱住她?湿了半边的肩,也抱住她?的无措,她?的焦躁不安。
她?讲不出来话。她?同样也讲不出来话。
她?们?只是?这样抱了很久,直到?崔栖烬的咳嗽渐渐平复。
崔栖烬轻轻地喘一口气,不再笑了,很疲累地将自己的下巴压在池不渝肩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终于在此刻松了口气,然后有?了弥补过错的机会。
“幸好,幸好……”
她?喃喃自语,很虚弱很后怕,抱紧池不渝,将这句话说完,
“幸好,我没有?走。”
第50章「大头贴机」
一个关于“天气好”的约,明明天气那么不好,怎么会?两个人都来了??
崔栖烬这样想的时候。
池不渝却突然间?抬起?手来,很没有缘由地把她的眼镜扒下来,然后用手掌来挨她的眼皮。
摸了?两把?后,大概是发现湿湿的,于是又凑过?来。
两只手都捧住崔栖烬的脸,掌心热热的,湿湿的,很担忧地看着她,
“你刚刚哭了?没?”
崔栖烬就算在?哭也要被她逗笑。
更何况……
“没有。”
崔栖烬垂着湿漉漉的眼皮,整张脸都被池不渝困住,语气很无奈地讲,
“是因为你的手是湿的。”
“啊?”
池不渝很茫然地眨眨眼,“真的吗?”
但是也没有放开她。
而?是继续将?她的脸抬在?手心里,微微抬得更高,似乎想要观察得更仔细。
稀疏雨丝在?伞外连成线,崔栖烬举着伞,抱着花,眼镜滑落到鼻梁上,她想自?己此时此刻肯定?很滑稽。
但她还是忍受将?脸埋在?另外一个人掌心里的这种滑稽,心甘情愿地被池不渝凝视着。
她没有挪开。
她也隔着很近的距离,讲,“而?且池不渝,我必须跟你再强调一遍。”
池不渝眨眨上面垂着水珠的睫毛,“什么?”
崔栖烬动?了?动?喉咙,“我真的不是一个很爱掉眼泪的人。”
池不渝郑重其事地点头,“明白。”
崔栖烬晃晃脸,“嗯。”
池不渝不讲话了?,好像在?发呆。
崔栖烬手里的彩叶芋快要滑下去,她不得不开口?,“那你把?我松开吧。”
池不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说了?声“哦哦”,然后把?崔栖烬松开了?。接着又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于是左看右看,想去接崔栖烬手里的彩叶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