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如果她要死的话,那就按她自己的意愿去死。
她会不会在考虑自杀?
我恨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没有人会想到自己的亲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直到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否就是她的意思。
我试着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驱除,告诉自己她不是那种人。
但我们又能真正了解谁呢?
我确信我足够了解我的母亲,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心中的疑虑。
我发誓要拯救她。
我只需要想出办法。
讽刺的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妈妈给出了答案。
我坐在餐桌旁喝着第二杯咖啡,妈妈背对着我坐在水槽旁。突然,她转过身来,用高兴的声音说,我们应该出去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惊讶地问道。
她大步走过来,站在我的椅子旁,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我已经厌倦了自怨自艾。我也不想再让你担心了。我想是时候出去一下了。怎么样?想不想走出去,来一次我们自己的小冒险?”
我站起来,拥抱着她说:“听起来不错,妈妈,真的不错。”
她回抱着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湖边。”我建议道。
“你想去游泳?”她问,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不只是游泳。我们可以带上午餐,在湖边玩上一天。想象一下,坐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感受着从水面吹来的凉风,”我说,希望我的热情能得到回报。
妈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听起来还不错。”
“那好吧,你去找件泳衣,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对她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穿着宽松的卡其色短裤和一件超大号的男士衬衫,我猜是爸爸的旧衣服。
她脸上戴着大墨镜,头上戴着一顶宽边软帽。
她的头发向后挽成马尾,一直垂到后背中间。
我则穿着惯常的棕褐色货物短裤和蓝色T恤,腹股沟部位刚被刮过。
“你的泳衣呢?”我问。
“在我衣服下面。你的呢?”她问,上下打量着我。
“我穿着呢,和你一样。”我回答道。
她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嘴,笑着说:“看起来你短裤下面什么也没穿。请告诉我你没穿速干衣!”
“没,没穿速干衣,妈妈。我保证。”我笑着说。
“那好,我们开始吧。”她命令道。
“是,夫人!”我敬了个礼,惹得她又是一阵大笑。
由于我已经装好了一个装三明治的大冷藏箱,我还带了六罐苏打水(毕竟是我开车),她带了两瓶红酒,所以没花多长时间就装满了切诺基的后备箱。
我还带了毛巾和露台上的遮阳伞,因为露台很大,而我们要去的地方确实没有什么遮阳的地方。
直到我驶过我们通常去的那个湖的岔路口,妈妈才看着我说话。
“你错过转弯了,艾伦。”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回答道:“我们不去那里。我今天想去另一个地方。你不介意吧?”
“我想不会,”她回答道,然后坐着看着乡村的景色从身边溜走。
又过了20英里,我才看到她开始朝我微微瞥了一眼。
我看得出她在想我到底要去哪里,但在告诉她我们快到了之后,她终于坐了下来,欣赏起风景来。
我们正穿过长满高草的连绵起伏的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