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鲤鱼灯。
陈时笑道:“我还以为沈郎舍不得给我呢。”
“还在想,莫非是沈郎买来是送与他人的。”
沈卿池不乐意陈时整日讨巧卖乖地说混账话,只用力牵着少年的手,拉着少年走了好远才道:“莫要胡言乱语。”
“除你之外,并无他人。”
心满意足,少年步伐雀跃,带着腰间银铃声响,引来频频回头的行人。
沈卿池垂眸看少年,心中忍不住想,真的很招人喜欢。
但再招人,这朵颤巍巍的桃花总归是被他摘下。
这辈子,都别想沾染风雪与莺莺燕燕。
两人倒也不用着急,就着街道慢慢逛。
陈时走不快,沈卿池就慢下来等他。
风雪一次次落下,又一次次被他拂去。
直到在无人角落,青年扣住少年后腰,铺天盖地地吻下,灵力不要钱一般隔绝街道人声鼎沸,只余下满鼻冷香,寒凉雪落在脸上。
此时风霜簌簌,落雪成梅。
一点点,倒是一副落雪美人图。
气息被掩盖,近到人声近到身旁,迎面桃花,若酣畅饮酒。
醉意染白玉,悱恻若缠绵。
青年的手扣住素白指尖,强势插入指缝,以一个严丝合缝的姿势,将少年扣紧怀中。
青丝一缕缕,热汗都冒出了些许。
最终桃花被捣弄出悱恻艳色,沈仙君这才满足地叹谓一声。抱着少年,踩着漫天雪上,也觉得乐趣十足。
只是陈时却闷声埋在仙君怀里,许久,才缓声道:“我要喝酒!”
沈仙君狎昵地看了眼少年后颈白月般的肤色,唇角牵起,回他:“今晚坐听风雪,你我不醉不归。”
天边雾蒙,不甚明亮,少年的眼睛被蒙住,只看到光洁下巴与艳红唇色。
如今捣烂作花汁,稍稍触碰,便温香软玉入怀。
高冷若霜雪的沈仙君面上不显,却抱着少年往酒楼去。
街边的行人频频回首,又被那仙君威慑十足的目光打了回去。
只是行人窃窃私语,掩面而笑。
漫天飞雪,青年玄袍玉面,少年素衣若雪。
银铃响,酒香浓,统统都走到酒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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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梅初和皓文逛得乐不开支,都是头一回下山,没了束缚,一高一矮,青年和少年才逛了没几步,便开始勾肩搭背。
霍梅初对皓文道:“哎,你这样被你师父看见了,必定倒抽一口凉气。”
“哈哈哈……”
皓文也不让他,回嘴:“哎,你师父看到了也大开眼界。”
两人谁也不让谁,但逛得还算开心。
直到被人拉住,两人忽地正色,闻声看去——
一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信步走来,只见雪中步步生莲,女子身姿妙曼,媚眼如丝,观得是风姿绰约:“两位公子,可要喝酒?”
“喝酒?!”
皓文没看那女子,倒是循声看她身后的牌面。
只瞧见,红牌匾上几个大字——金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