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未曾说话，可接过点心之后，却摸了摸凌乘风的脑袋。
在即墨转身的一刻，凌乘风嘴角的笑容深沉了一些。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凌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乘风立刻回神，再次笑的香甜可爱，拎起手里的食盒：“二姐姐，刚才大姐姐带我去吃好吃的啦！父亲说要给我放一天的假，我能陪着二姐姐和阿娘了。”
“好啊，你自己偷偷去见大姐姐，竟然不带我。”
凌雁眼眶仍旧通红，且她身后始终跟着两个婆子，都是从檀氏手里带过来的。
凌乘风看的心中酸涩，不过想起来大姐姐已经说过，二姐姐肯定不会有事的，这才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点心分给了凌雁：“咱们快点进去，好多好吃的呢，我都想阿娘了。”
二人急匆匆，眼底都有不愿同对方说的情绪。
……
而凌枝此刻，也已经到了家中。
她不知道凌志垣能不能做到说服杨雄。
可见今天他那笃定的模样，应是没有什么事的。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等到下车扶着方嬷嬷的手时，才感觉到心都在发颤。
“姨娘今天，很厉害。”
方嬷嬷道：“老奴在门口的时候，能听见姨娘在屋里不输气势，一点也不逊色于咱们主君，身上已经有了王爷的气度。”
深秋初冬，雪总是下了又化，化开又下，王府花园所到之处，除了晶莹雪白，便是一片冰晶。
入目虽有些单调，可因花园景色实在雅致，布局又精巧，所以看着也格外赏心悦目。
方才出门的时候，凌枝根本就没有心思看。
如今回来，感觉心中空出来点地方，才敢欣赏一番。
“气不气度还是次要的，主要是真能将他吓住，让他别再打阿雁的主意才好。”
凌枝有些头疼，咬着一小块唇内侧的软肉，同方嬷嬷一起回了心悦阁。
不想刚刚进去，便看到裴寂已经穿着一身常服，坐在她的书桌后面，看她寻常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凌枝声音微微抬高：“姐夫，你不是出去忙了吗？”
“事情没那么复杂，就交给底下的人了。”
见她回来，裴寂将东西放下，起身到凌枝身旁伸出手。
目光触及她今日打扮，面上立刻生出几分兴致。
“小孩儿家家，平日里倒是打扮的甚少这般艳丽。”
今日这身，本来也是为了震慑凌志垣打扮的。
凌枝闻言有些脸红：“不好看吗姐夫，我这就换掉。”
说着就要往回走。
裴寂诶了一声将人拽住，拉着她双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眼中欣赏不像作假：“这样打扮也不错，只不过，你生的娇嫩，虽有些威仪在身上了，可却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意思。”
“虚张声势，那姐夫还说好看……”
凌枝咬牙低头，说什么都要回屋里面，将妆给卸了。
这次裴寂没拦着，反而只安安静静的在一边看。
“今日出门了？”
凌枝闻言顿了顿：“所以，姐夫都已经知道了？”
裴寂笑着：“湘锦楼，也算是我的产业。”
里面自然许多都是裴寂的人。
凌枝透过镜子看向他，神色有些心虚与不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