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
裴寂当时脑子里面就只冒出这一个想法，可却还是点头让太后将孩子给接走。
他今日推了所有的事情。
这才发现，即便自己没那么忙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到了紫宸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凌枝。
两个人面对着面，凌枝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
而裴寂则一直没动作。
经过这件事之后，从前最亲近的两个人就像是不熟悉了一样，谁也不肯主动开口说话。
凌枝捏着手指，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裴寂，想了想，便去屏风后面换上了一身锦衣，然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木安想要问问今天晚上还需不需要人守夜，可是见到二人这般，便只让那些守夜的人躲在外面，千万别进来触霉头。
裴寂见她没心肝儿似的躺下，便举着一盏蜡烛，将所有的灯都吹灭了之后，也脱衣服躺在了她身边。
感受到身边床榻凹陷，并没睡着的凌枝睁开眼睛。
然后一只手就搂在了凌枝腰上：“若是你想说，我可以听你说。”
她心中一动。
她还以为，裴寂会和今天刚将自己追回来的时候一样生气，可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淡定，声音之中还有几分温柔。
凌枝顿了顿，到底没转过身去，只道了一句：“可不可以送我离开京城？”
身后平稳的呼吸明显一停。
裴寂学着凌枝从前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咬住了嘴唇。
很疼，而且这个动作也很不习惯。
“为何这么想离开我？”
“不是想离开你，只不过是不想继续在京城生活了。”
凌枝道：“而且，我也更习惯叫你姐夫。”
裴寂没出声。
凌枝道：“其实我娘给我取名叫凌枝，不是当时我说的那么浅显，她希望我能今日桂枝平折得，只可惜我是个女子。”
“姐夫，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是会读书会写字的，只不过我骗了你。”
“那时候没有人会在意我们母子几个过的怎么样，我想让他们和我一起跳出火坑，就只能死死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
“我擅长写梅花小楷，不擅长行书，我会看书读史，偶尔也能自己写一写，可我骗了你。”
“至于作画，虽然拿毛笔作画我不擅长，可从前阿娘却教过我如何用硬笔在地上，或者是木板上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