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不过片刻,便各自移开目光。
江州面色冷漠地走了进来。
于是喻寻也憋着一口气,强撑着没有打招呼。
或许是因为没了惯常的“你回来啦”调动家中沉睡的空气,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喻寻跟江州擦肩而过,而后走出家门,这一次短暂的碰头才气氛怪异地结束了。
。。。。。。
应展意在时间观念方面有一种强迫的严格,在7:00整准时出现在了舞池。
如果这是去赶一堂晚课,他如此作为当然算不得迟。
但今晚他要赴的是舞会,他到的时候,池子里已经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暖场的乐曲、嬉笑声、酒盏相碰的叮当,已然不绝于耳。和其他热切的小年轻相比,怎么看他来得都算比较晚了。
但有人比他来得更晚。
应展意长得高,在人头攒动的舞池里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喻寻的踪影。
他不打算来?
不过好在应展意没有等太久,就看到一袭灰蓝深色西装的喻寻出现在了会场门口。
应展意平时基本不会在自己外形方面花什么心思,对他人的外在当然就更不会分出额外的目光去研究。
但此刻,饶是应展意这样对这些方面并不敏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弟弟会喜欢上这个青年也并非自己一开始认定的全然不可理解。
毕竟他拥有那样好的一副皮囊。
尤其是他的身体裹在剪裁做工都是一流的西装里,衬得他的腰更细了,身形修长挺拔,优越得过分。
相信在场的一定不止他应展意一人这样以为。
应展意看到,喻寻一出现,周遭便有不少人无声地将目光投了上去,其中也有少数胆子大些的蠢蠢欲动。
不过在漩涡中心的喻寻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不知是何缘故,他有些无精打采,一进来便从侍者的盘子里拿了杯酒,也不跳舞,藏到了会场角落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有个从喻寻一进门便一直对他挪不开眼的年轻男孩子在周围掩耳盗铃地转了好几圈,然后大概是鼓足了勇气,终于凑了上去。
应展意挑了挑眉,他的生活一向充实、有意义,但说不上有趣。
这个时候看看这些也无妨。
待到看到喻寻又摇了摇头,打发走第五个来邀约的人,杯子里的果酒也喝掉了一半了,应展意走了上去。
“抱歉,我不跳。”余光中有人靠近,喻寻几乎是出于惯性道。
等看清了对方的脸,喻寻才尴尬了,“呃。。。。。。应教授啊。”
应展意学着喻寻的样子,也倚在一角。
“应教授,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喻寻强打起精神应酬了两句。
应展意笑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进门后根本没找我,不出意外你应该是忘了这回事吧。”
“。。。。。。”喻寻怎么好意思说是啊是啊我心情不好确实是把你给忘了,这个时候也只好尬笑两声赔罪道,“不好意思啊。”
应展意倒没有介意的样子,他看了看喻寻杯中的酒,问,“这酒好喝吗。”
喻寻也跟着看下去,有些丧气地摇摇头,“不好喝,没什么味儿。”学校订的果酒度数很低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根本喝不醉人。
“既然酒不好喝的话,就不要喝了。”喻寻的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那来跳舞吧。”
喻寻有点惊异地顺着那只手看向手的主人。
事实上,虽然只跟应展意短短接触过两三次,但在喻寻的感知里,对方根本就不是会做出舞蹈邀请的那种人。
喻寻脑袋里针对对面这个人进行了一次极短暂的漫想。
要说应展意应该是哪种人,或许那天中午连头都不愿多抬,醉心于实验的模样才应该是他的本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