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桌前，章文安也点了菜：“晶润烤鸭、蒜香虾仁、辣白菜炒五花……”
章文安抬头，又确定了一回，问李定卓：“你当真能吃辣了？”
李定卓端茶，浅抿一口，目光只做寻常地望着那身蓝影进厨房：“嗯。”
如今，他已经能够正常地吃些辣食，在不依靠解辣汤的情况下，也能坦然进食。
但……还是只有江弥杉做的，才能饱腹。
章文安接道：“再来道拔丝红薯。”
兰香记了菜就忙去抱给厨房，临了补一句：“锦衣卫的两位大人又来了。”
方万宜专心翻着鸡块，浇一勺棕红的蒜汁进过，顿时爆开浓烈的香辣蒜气。
江弥杉从火光焰焰的散香烤壁里取下一只橘棕的烤鸭。
滴滴油汁从暖棕皮层之上滑流而下，皮表如一层晶璧，随着鸭身转动，显出簇簇晶光，色泽亮艳，十分诱人。
江弥杉提着鸭子到案板边。“仔细招待着就好。”
说着，她取下钩子字，握刀从正中劈开鸭身，锁在身内的香汁顿时涌出，随之，粉嫩的鸭肉展露眼底，镀着层汁光。
下噔噔声落，一只烧鸭就被劈成均等大小的肉块，连着肉汁，被放入白瓷餐碟。
江弥杉捏过白帕，擦净碟边汤汁，才摆放至三碟蘸酱的托盘内，一起送出去。
香起缭绕的鸭子抬至眼底，着实令人眼前一亮，本就是空着肚子来的，香气似已经顺着轻舞着的白烟撩拨起舌头，章文安不住咽下一口馋汁。
江弥杉目光在三碟酱上一点，又抬眼依次介绍：“从左至右，依次是甜面酱、梅子酱、蒜蓉辣酱，公子们可都尝尝。”
听她说完，李定卓才道：“再添盏茶。”
江弥杉笑答一声好，去提茶水，章文安盯着适才被一饮而尽茶，道：“虽说一路未喝茶水，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李定卓淡淡看章文安一眼。“至于，吃你的吧。”
江弥杉提着茶来，笑斟一盏，又问章文安：“公子可需盏茶。”：“暂且不用。”：“好，公子慢用。”
李定卓等人离开，才夹起一块滴汁的鸭肉，用小碟盛着，送入口中。
鸭皮薄脆，香气醇厚，随之入口的鸭肉也十分香嫩，在汁水的滋润之下，口感更加润，又有嚼劲，又嫩，在舌尖爆出香味烟花，思绪在此刻都为之停滞。
对面的章文安已经情不自禁地宣囔出来。“好吃！”
李定卓则沉默地吃完，挑饭入口。“还得是江姑娘，鸭子烤的比宫里还美味”章文安夹着鸭块，往棕黑的甜面酱之上一点。“我就说来了不后悔吧，回去吃，有什么意思。”：“外出一回才来，要不是忙，我早就想来了吃一顿了。”
李定卓细嚼慢咽完，眼里未有一丝波动。“嗯，的确可入口。”
章文安便侃侃而谈起来：“适才你还说不来，这会儿脸疼不？”：“你看周围的这些人，那个不是吃得眉眼带笑的。”
李定卓未往四周看，继续夹肉蘸红梅子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