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然不知道的是,泪影虫并非一只,玄天门下各大拍卖行,都收到了拍卖委托,这批泪影虫,此刻,已流转到掌门手中。
玄天宗掌门洞府,陈重章坐在玉桌旁,脸色也不大好看,陈诗霜也从玄天洞天出来,站在一旁。
那山洞里白色裙布,当是自家女儿衣物。
陈诗霜返回宗门后提到,她已完成老祖法旨,再加上那时,她身上浓重的迷情欢欲香味,他不用想也明白,在那山洞中发生了什么。
如此针对玄天宗,目标明确,又查不出是何人所为,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不是一般人所为。
陈重章眯着眼,喃喃自语说:“如果只放出这些片段,看来只是威胁而已,可这人威胁我,意欲何为呢?”
思索片刻,玄天掌门重复了几遍泪影虫的出现的声音:“『勇救卫家小子的故事,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唔,在结尾的声音中,专门提到卫家小子,看样子,这背后之人是对着卫言宏去的……我派出闵老去救卫言宏,怕是此事,惹有些人不高兴了。”
“不过,蹊跷的是,各大拍卖行都出现了此物,这可了不得。那群妖魔能有这等势力?妖魔势力的确在不断增强,但也没这般本事,怕是还有一些人修掺和进来,会是谁呢……”
陈重章敲着桌面,小心思索,几句话间,便将事实推测了八九不离十。
“有些人和妖魔联手了,他们这是要对姓卫的下手了。”玄天宗掌门叹了口气,作出判断。
陈诗霜听罢,不由得担心起卫言宏的处境来。
“父亲,卫盟主好歹是金丹大能,妖魔实力这么强了吗?敢对金丹修士下手?”陈重章叹息一声,问起女儿:
“诗霜,你可知咱们玄天宗最近一纪,晋升筑基的修士有多少人吗?”陈诗霜摇摇头,这是宗门会议上的事务,她在玄天宗地位虽高,但并无资格参与宗门会议。
所以并不知具体人数。
“这一纪十二年里,宗门筑基成功人数有六十余人,而往常,只有不到十人。”陈诗霜震惊,她知道练气到筑基是一个坎,迈不过去就是迈不过去,到死都过不了,不论你身份多尊贵,地位多高,在天道面前,都是平等。
要知道陈诗霜并非陈重章唯一的子女,在她出生之前,还有一个兄长,那名不曾谋面的长兄,便卡在了筑基门口,一直阳寿殆尽,也没能突破。
要知道,那时陈重章已经成了玄天宗掌门,以掌门之地位资源,尚不能帮助长子突破至筑基,更何况是其他修士呢?
由此可见,突破筑基实在不易。
“这,这,为何有如此之多?”
陈重章长呼一口气,严肃说到:“为父也不知什么原因,只是知道,仙古有变……”
“不光我们玄天如此,其他各大门派也是如此,筑基修士喷涌而出,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只能是仙古大陆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修士得益,妖魔自然也能有所受益,你看那小妖后,本体明明被封在妖魔小界,却能以符箓的方式降临此界,而且最近十年,妖魔势力明显大涨,各地都能见到他们的踪迹。卫言宏对妖魔恨意无穷,屡屡阻碍妖魔计划,被妖魔盯上,并不意外。”陈重章沉吟片刻,突然又说到:
“还有就是有一些人,他们看不惯卫言宏弄的散修联盟,认为此举威胁门派生存,所以看不惯卫言宏……卫言宏还想让你给我解释,太幼稚了,很多事,不是看你怎么想,怎么做,而是你的实力强大,威胁到了别人,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单你活着就是原罪,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臣子,哪怕再忠心耿耿,也都不得善终。”
“说实话,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妖魔。他们既恨卫言宏,又想打击咱们…更何况成凡被他们抓去,他们如果用上一些特殊手段,搜魂得到成凡的记忆,做成泪影虫,不可不防…”
陈诗霜心中猛的一惊,成凡被妖魔抓去,这是她和父亲可以确认的事。
当时派人去洞穴中寻找时,就一无所获,洞穴也被清扫一空,基本可以认为妖魔带走了成凡。
那岩穴是自己随机挑选,应该不会有人料到,更不会有人提前放置泪影虫。如果真的有那种画面的来源,便只有一个——成凡的记忆。
如果妖魔为了威胁父亲,将成凡搜了魂,那成凡怕是凶多吉少。自己和他的事,怕也被妖魔掌握。
想到成凡可能已经殒命,陈诗霜内心涌出无言的难过,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感受到女儿的心思,陈重章叹了口气,抓起女儿的手,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陈重章站了起来,拿出掌门令牌,发下口谕。
“通告天下,玄天丹药大师闵老身体抱恙,闭关三年。”他向闵老发出传讯符:“闵老,事出突然,还望最近时日,不要出山,闵老若有需要,门内全力供给!”
一日之后,画面转到大午国晋王府。
红衣圣姑坐在秋千上荡着,修长白皙的小腿晃来晃去,胡九恭敬的站在一旁。“圣姑,这招见效了!圣姑圣明!”
“哼哼,笨蛋陈老头以为咱们手上,有他宝贝女儿胡来的影像呢,嘻嘻,若是真的,那可太方便了。嘻嘻,就让他自己吓死自己!”胡九嘿嘿的笑着说:“陈老头看到满地都是他宝贝女儿的破布片,肯定害怕啊,嘿嘿,他哪知道,咱们就这一段画面呢,多亏了阿塔豢养的泪影虫,让咱们夺了先机……那下一步……”
“嗯那!按计划走就行了……人家怎么感觉,好像有很多人,都想要姓卫的脑袋呢……嘻嘻……泪影虫真是个好东西呢,小胡九,以后你跟你家娘子同房的时候,记得用泪影虫哦……嘻嘻,人家怎么听说,你在跟你家小妾做那事的时候,嘴里说的喊的,可都是些找死的话呢……嘻嘻。”胡九浑身颤抖,惊惧不已,当即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罪。
红衣圣姑停下秋千,扶着麻绳站起身来,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胡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怎么?对本圣姑有想法?嗯哼?”
胡九大呼饶命,额头咣咣撞地,顿时,便磕得头破血流。
“鸡巴不想要,可以直说,咱们晋王府养的这几条狗,都饿了好几天……嗯哼?”红衣圣姑笑嘻嘻的拍拍胡九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