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荔睁开眼,对上一张清隽俊逸的脸。
她呼吸微窒,一时甚至不舍得眨眼——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的面貌年轻却沉稳。
为了救她,熨帖的衬衫都贴在身上,隐约显出里面的肌肉轮廓。
这样的青年,对任何一个年龄的女生,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明荔无例外。
“醒了?还难受吗?”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旋律低沉的大提琴。
明荔怔愣许久。
哪怕和那群同龄的少爷小姐在一起,被排挤被忽视,她都不曾这般局促。
连藏在被子下的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不…”
她笨拙地答复着,像是快要生锈的齿轮,问一句才能说一句。
其实还是难受的,她的喉间,胸腔,全都是水,一呼吸就疼。
“是你救了我吗?”她眼巴巴地问。
青年笑了下,没有否认,“医生马上会过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和他说。”
明荔点点头,不由再次看他一眼。
青年性格一如他外貌,温文细心,言语得当,从不让人感到冒犯。
他走之前,明荔咬唇,鼓起勇气问了他的名字和身份。
青年笑问她:“问我名字做什么?”
明荔低头,“…报恩。”她目光炯炯抬起头:“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是成睿的叔叔,”他说,“你也跟着他喊我一句叔叔。”
明荔抿抿唇,不知怎的,她却并不想喊出这个称呼。
她并不认识什么宋成睿,也并不想和他产生什么联系。
“我不跟着他喊,”明荔说,“我能喊你哥哥吗?”
宋瑾砚微微挑眉,没有否定。
明荔回去后,还是生了场大病,浑浑噩噩地烧着。
在京城的日子,一点也不开心,她想家了。
但梦中情境一转,仿佛又回到被宋瑾砚从池塘里抱起的时候。
京城还是有好人的…
她还想见他,报答他。
明荔始终缠绵病榻,时峥得知消息,大发雷霆,把她接回了宜城。
明嵩无奈放人。
回到宜城的日子,一如以往悠闲自在。
明荔牵着荔枝,漫步在一望无际的平原,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时不时会再想起宋瑾砚。
她说过要报恩的,但现在人都不见了,他不会以为她食言了吧。
这可不行!
明荔越想越觉得焦躁,一连几天神思不属,几次面对外公时,欲言又止。
直到有一天她彻底憋不住心事。
“什么,你还想回京城?”时峥显然不赞成,满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