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番两次下面子,明嵩也起了肝火,当即没了玩牌的兴致,站起身道了句告辞。
坐上车后座,想了想,他还是拨打了明荔的号码。
过了很久,那头勉勉强强接通,嗓音一如平日不冷不热:“有事?”
“夭夭,你受伤了?”
明荔靠在床头,低头把玩衣袖,嗯了一声。
“还疼吗?”
明荔:“还好。”
简短的交谈后,两人陷入沉默。
明嵩只能说:“你知道宋瑾砚没有拿到项目,可能要去澳洲吗?”
“知道。”
“你还要和他继续下去?”
明荔被他话里话外的试探给弄烦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良久,明嵩叹口气,说:“夭夭,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她和她母亲太像了,爱一个人就要燃烧自己,付出所有。
无论怎样,明荔还是他的女儿,他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属。
明荔沉默了几秒,难得没有呛声。明嵩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说这些话倒是真心的。
因为利己,所以也薄情。
他或许还对她抱有一定的愧疚,继续在电话中说:“我已经让妍妍退出娱乐圈,以后她不会再干扰你的生活。”
明荔:“最好是这样。”
“知道你也不想看到我,我会让阿姨给你送点补品过来。”说完,明嵩顿了顿,“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给爸爸打电话。”
明荔垂着眼,良久,嗯了一声。
通话结束。
明荔摁灭屏幕,心中微微起的波澜很快平复。
她和明嵩今生就是没有父女缘分的,到这样,已经是极致。
这时,宋瑾砚推开病房门,回来了。一旁照顾的蒋阿姨忙起身:“先生。”
宋瑾砚颔首:“今天一切都好吗?”
“是,都好,”董阿姨看了眼明荔,“只是,太太想洗头,我不知道能不能洗。”
“交给我吧。”宋瑾砚脱下外套,低头卷起袖子。
董阿姨点头,“那先生,我先走了,辛苦您了。”
“照顾自己太太,辛苦什么?”说着,宋瑾砚来到病床前,俯身和对着他悠悠而视的明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门被董阿姨关上,房间内只剩他们二人。
宋瑾砚知道她很早就想洗头,而今天也确实可以洗了,“我来。”
明荔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帽子,连连摇头说:“丑死了,不要看。”
她后脑的纱布拆了,缝的针也已经拆线,现在凹凸不平,还没头发,不用想就知道丑极了。
宋瑾砚抚她脸颊:“不丑,夭夭怎么都漂亮。”
明荔:“你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