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蒋蔓考虑得可就多了:“明家和大房牵扯那么深,你是以什么立场去娶她?”
宋瑾砚抬眼:“以我自己。”
“你…”蒋蔓后面的话咽在喉中,倒是真没想到他是真的对明荔那个小姑娘有意。
生在这种家庭,对婚姻一事本就看得淡泊,合适为上,蒋蔓也是尽力能帮儿子挑到满意的。
“算了。”她突然叹气。证都拿了,还能怎么办?
“她和宋成睿断了?”
“嗯。”
“你真以为宋成睿不在乎她吗?你就这么把人娶过来?”
宋瑾砚笑了笑:“他又能怎么样。”
蒋蔓看他一眼,有些不赞成,这话到底不该是他口中出来。
实在太张狂倨傲。
结婚这件事,牵扯太多,消息自然也要公开放出去。
中午饭后,老爷子便提醒,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办个宴会宣布消息。
他看向宋瑾砚的神情很严厉:“我不掺和你们的事情,但你既然做了,便要处理好,不要闹得家宅不宁。”
宋建业虽然对膝下小辈管得松,甚至乐于看有才能的子孙竞争,但他的底线便是不能看到兄弟叔侄相残,这毕竟关乎整个家族名声和命脉。
宋瑾砚应下。
明荔却垂下眼,心中嘲讽。
宋成睿或许是会愤怒,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在意她,而是愤恨于她转身便嫁给了宋瑾砚——
这无疑是对他的致命打击和侮辱。
她勾了下唇,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得知真相的表情。
离开时,明荔收到了蒋蔓送过来的礼物,是一个翡翠玉镯,是她从港城带过来的嫁妆。
只一眼,她便知质地珍贵,朝宋瑾砚看了一眼。
后者则直接替她接过,握起她纤白的手腕,戴了上去。
蒋蔓握住明荔的手,到底是不会为难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虽然我确实有些意外,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明白。”
对比蒋蔓,她突然想起宋成睿的母亲许兰音。
十年来,从未送她任何珍贵的礼物,并总在她的面前提起明妍,以作对比。
回去的路不算长,风从后车窗浮在面上,明荔享受地闭上眼睛,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好像已经走出,困了她十年的窘境。
宋瑾砚看她一眼:“今天的处理方式,满意吗?”
那是满意的,毕竟一点没有误伤到她。
明荔点点头,轻轻地,将脑袋靠在男人肩膀。
他身上很好闻,像是躺在春天草地的阳光下。
“宋成睿和你说了什么?”突然,安宁静谧的后车厢,传来宋瑾砚低低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