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睡相真的很好,除了第一晚,之后她的睡眠质量也重归良好。
明荔肆意霸道了二十年,头一回因为理不直气也不壮而有话在心口难开。
十点。
明荔准时爬上床,只留了宋瑾砚那头的床头灯。
浴室灯暗下,随之而来的脚步声很轻。
另一侧微微凹陷,却良久没有动静。
明荔眼睫动了下,轻轻侧头,余光看见宋瑾砚戴上眼镜,低头回复邮件。
“我吵到你了?”他察觉她的动作。
明荔摇头。她本来也有点睡不着。
周末宋瑾砚白天还有空处理工作,工作日就得忙到晚上了。
她撑坐起身体,想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觉得咱们作息有点不一样,要不今晚我换个床吧。”
说到后面,明荔声音有些心虚地顿了顿。
又转而挺胸正色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和你睡,我是觉得有时候你太忙,怕你因为我耽误事情。”
“不是不想?”宋瑾砚手指顿了下。
缓缓重复那几个字:“和我睡?”
和、我、睡。
明荔:“……”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这么深的歧义。
刻意强调:“是很正经地睡觉。”
宋瑾砚却已经收起设备:“我的工作时间,我可以调整。”
明荔没有话说了,默默往下躺。
“需要开空调吗。”
这都要开暖气了吧。
明荔又静了一秒:“…不需要。”
那头灯关上,卧室陷入黑暗。
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迷迷糊糊间,似乎做了个梦。
明荔梦见了宋成睿。
梦中,依旧是领证前的那个晚上,他居高临下地说她任性,嫉妒,离不开他。
与现实不一样,这一次,她狠狠地把他踹翻在地,踢了无数脚。
踢得酣畅淋漓。
宋成睿痛哭着向她道歉,向她求饶。
明荔置之不理,正要补上最后一脚时——
她猛然惊醒。
黑暗中,她的脚踝被男人包裹在掌心中,轻轻摩挲。
带来酥麻的颤栗。
宋瑾砚漆黑眼眸盯着她。
明明没什么情绪,明荔却感觉危险扑面而来。
他忽而笑了下:“夭夭,成睿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