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荔晕乎乎地。
对于宋瑾砚,她实在太有恃无恐了,很快便靠在后座睡着。
当宋瑾砚再打开车门,看到她不知天地何处的睡姿时,气得笑出了声。
一整晚,他忙完应酬便回家,到处都找不到人,甚至电话也打不通。
耐着性子找宁茹的号码,一路疾驰赶到。几十年都平稳脾性,几次三番被她激得濒临失控。
明荔被颠簸着弄醒了。
不耐烦地睁眼,看到宋瑾砚的下颌,他正将她放在沙发,蹲下身替她脱鞋。
已经到家了。
她眯眼。
懒散地一脚踢到他肩膀,嚣张至极地想,他再生气不还是要给她脱鞋?
宋瑾砚始终克制着情绪,躬身将鞋放回鞋柜。
明荔看着他。
从下午接到明嵩电话并看到明妍的微博后,她的胸腔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
她焦躁,不甘,愤然。
却不知如何纾解。
喝酒也不行,和宁茹聊天也不行。甚至对自己的婚姻也悲观起来。
明荔眸色空茫几秒,突然道:
“宋瑾砚,咱们那个婚后协议,我能再看看吗?”
当初婚结得仓促,事后外公过来,宋瑾砚的确按照法律程序,让律师团继续拟定了一份协议。
主要是一些财产划分,在最后,宋瑾砚甚至真的签了一份净身出户的合同。
当时,明荔从没想过需要用到这些。所以只让律师过了一遍,连里面具体的条例都没仔细看。
宋瑾砚将扯下的领带扔到沙发,“怎么。”
每每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即预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
明荔默然一秒,识相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敢说她想看看协议上离婚条例那里的具体内容。
“既然你没有要问的,那么我便问你,”宋瑾砚俯身,拍拍她的脸,“今晚的事情,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明荔不知悔改:“我就出去喝个酒而已,要什么解释?”
“包括点男人?”
明荔:“……”
明荔觉得自己和宋瑾砚就不在一个频道。他还在因为自己悄悄去酒吧的事情而生气,而她已经陷入无法摆脱的焦虑。
酒意已经无法让她保持理智思考,明荔索性躺平,试图让他理解:“你不知道,我今天很烦。”
宋瑾砚敛眸看她,挑眉:“烦?”
“你知道我家的事吗?”明荔厌弃地说,“为什么我会有明妍这个妹妹,为什么我从不回家。”
除非必要,宋瑾砚并没有打听旁人家世的爱好,对于明家的家庭关系,也只算堪堪理清,没有深思过——圈子这类情况比比皆是,大多比这更过火。
人站的位置高了,底线和道德便弱到了毫无界限的程度。
“略有耳闻。”
明荔神态平静地看着他,第一次主动和旁人说起母亲和明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