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特助看他,想说话,却窥得男人身侧松开,收紧,不住颤动的手指。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走廊响起。
宋瑾砚看了眼来电人,接通:“爸。”
今日宋宅比往日热闹一些。
佣人早早地通灯,一派喜气洋洋。
但厅上的气氛,却生冷疏淡,唯有许兰音时不时和蒋蔓虚虚客套一番。
宋绍章立在窗边抽烟,宋成睿盯着面前的茶几,双手沁出薄汗,神思不属。
宋建业不满地敲拐杖,“这大过年的,苦着张脸是准备给我哭丧吗?”他又看了眼天色,“这瑾砚是怎么回事?吃饭也要大家等他?”
管家连忙到:“我去给少爷打电话。”
宋建业冷哼:“手机拿来,我亲自打。”
宋成睿接到宋绍章的眼神暗示,起身去窗边,低声:“失败了。”
宋绍章眯眼,吐出一口烟圈,“怎么失败的?”
“有人替他挡了。”
“谁这么碍事?”
宋成睿摇头,极力忽视心头隐隐的不适:“暂时没问出来。”
就在这时,那头打电话的宋老爷子径直站起来,“什么?!夭夭出事了?怎么回事?”
像是有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
宋成睿猛地扭头,面色惊变-
疼。
头疼,全身都疼。
上一次这么疼,还是在十三岁。
那天,明荔被发狂的马拖着跑了十几米,全身多处擦伤,腰间被刮出的伤口血流不止,缝了好几针。
小孩子,不知道忍,疼了便会哭,这是本能。
这一刻,明荔也想流眼泪。
她疯狂呼唤宋瑾砚,想让他抱抱她。胸腔却像是被沉重的石块压住,无法开口。
她还想去跨年,看烟花,倒数…
但此时,她只能继续任由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海。
很突然地。
她回忆起某一年的跨年夜。
那时明荔刚刚念大学,当晚特地从学校回来陪宋成睿去宋宅吃饭。
那天很是热闹。
因宋瑾砚出发去港城,为免家中过于冷清,宋老爷子兴致颇为不错地喊了不少孙辈。
年轻人的娱乐活动很多,宋成睿在和他们在楼上玩游戏,但她不感兴趣。
宋家旁支也有不少女孩子,但她们各有圈子,三三两两。
知道她们不把她当自己人,明荔只能和其维持面上的客套之交。
明荔坐在厅前,偶尔陪着一些长辈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