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峥不留情面的否定让他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添燥郁。
他顾忌着时峥的长辈身份,深吸口气,道:“外公,您先听我解释。”
时峥却已经不再看他,刀锋般的目光一个个扫过面前几人。
被他看过的,全都下意识移开眼。
他对赶来的宁茹道:“宁丫头,走了,带我去看看夭夭。”
宁茹忙不迭点头,她也冷着脸,连眼神都欠奉,挽着老爷子转身便走。
看着两人走远,宋成睿才缓和脸色,低声和明嵩致歉。
后者摇头:“我们都不知情,不怪你。”
宋成睿苦笑说:“夭夭一定在和我生气。”
明嵩倒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她哪次真生你气了?”
听罢,宋成睿心慢慢宽慰下来:“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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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顶层的套房外,宋瑾砚半倚靠墙站着,一手拿手机,微微侧头接听电话。
蒋蔓的声音顺着电话线悠悠传来:“你今晚的行为很令人费解。”
“明家那小丫头是宋成睿的人,怎么也轮不上你去救。”
“救人而已,没有什么顺序。”
蒋蔓:“你这就是吃力而不讨好。”
宋瑾砚笑了,“也不一定。”
“天凉,早点换身衣服。”挂电话前,蒋蔓关心一句。
“知道。”
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空换身上湿透的衣服。刚挂电话,套房内的女服务生便开门出来,小声道:“那位小姐一定要您在旁边。”
宋瑾砚颔首。
刚刚将明荔抱过来也是这般,离开时,少女手指执拗地抓着他的衣袖,怎么也不放开。
私人医生也已经赶到,她必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当然不便待在那里。
宋瑾砚也曾领会过她黏起人来的性子,只是那时她年纪小,软磨硬泡更显小孩子脾气。
如今却不一样。
她亭亭玉立,每一次靠近都是更深的沉沦和引诱。
宋瑾砚重新走进套房,目光落于床上安静的一团。
女孩换了身棉质睡衣,被子半掩住她脸颊,更显苍白娇小。她定定看着一点,显得极其落寞孤寂。
听见声响,她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他,乌黑的瞳仁如玻璃般透亮。
宋瑾砚曾经在一部拍鸟类的记录片中看到过类似的眼神,幼鸟刚破壳,便是这么看它的衣食父母。
而他并没有给她当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