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
被子里的小山包往中间移了几寸。
女孩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衣,露出的一小段脖颈雪白,耳根粉红。
宋瑾砚停顿良久,移开视线。
他躺下了。
属于宋瑾砚身上的气息,一点点涌入明荔鼻畔。
他突然翻身。
明荔长睫一动,手指握紧了床单。
却听微弱的一声,床头灯关上,卧室陷入黑暗。
极致安静的环境中,连钟表秒针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明荔盯着天花板。
突然。
床单下,她的手心被握住。
攥了满手的薄汗,轻而易举被他发现。
明荔尴尬地手一抽,仍是嘴硬:“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热而已。”
“可以开空调。”
当前室温,十二度。
明荔沉默一秒:“不了,我一会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
她实在忍不住,蹬了蹬腿,被子灌进来一阵风。
“睡不着?”
明荔鼓起腮:“马上就睡着了。”
宋瑾砚说了一句晚安。
不多时,他转过了身。
明荔侧头,余光看过去。
紧攥的手终于松下,她轻轻松口气,闭上眼。
困倦袭来,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得虽不算踏实,但好在持久。
第二天明荔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比她平日起床晚了两小时。
身侧平整,也早已经没有宋瑾砚的身影。
明荔眨了眨眼,洗漱后换了身开衫半身裙,出了卧室。
厅上,宋瑾砚正陪着老爷子下象棋。
外公是个臭棋篓子,平日里连明荔都不稀得和他玩。
此刻,时峥朗声大笑,态度和昨天的横眉冷对判若两人。
明荔吃完早饭,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晃荡过去。
宋瑾砚看她一眼,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几局后。
明荔皱起眉,怀疑人生般盯向宋瑾砚——
原来世上还有比外公更臭的棋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