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不生气,耐心地将她脚上的水擦干净,抱小孩般将她拎起来。
力气方面,明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看着斯文,却满身坚硬的肌肉,这是常年健身和自律才有的效果,明荔那点蛮力几乎就是以卵击石。
宋瑾砚拍她不听话的后脑,低低笑了声说:“也没让你出力,气什么?”
明荔毫不客气地骂他:“你变态。”
他也不否认,一本正经地说:“我确实喜欢你身体的这一部位,刚刚也征询了你的同意。”
“当然。”来到床边,他放下她,“你喊我什么,我都接受。”
言下之意,我接受,但我不改。
明荔脸颊烧起来。刚刚还不觉得,但从浴室回来,她敏锐发现这里他的气息更加浓郁。
“你…”她贫瘠的脏话不足以支持她继续骂下去,只能愤然说:“你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宋瑾砚撩起她耳边碎发,从善如流:“那是基于身份,基于界限,你所能看到的片面。”
明荔看他。
不合时宜的,上午宋成睿说的话在此刻映入脑海,她试图抛去他的声音,但还是不可避免被乱了心神。
“那现在呢?”
宋瑾砚说:“以前是我,现在也是我。”
他打开室内通风功能,散去刚刚的气味,床头的灯也被他关掉。
室内陷入黑暗。
明荔盯着虚无的天花板看了几秒,忽而侧身,手指握住宋瑾砚的衣袖。
踌躇良久,她问:“你为什么对我好?”
很轻的一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不想将宋成睿的话放在心上,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句话,还是宋瑾砚自己说的。
那天,他也没有给她答案。
宋瑾砚温凉的指骨从她脖颈来到脸颊,“怎么想到问这个,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明荔惊于他这般可怕的洞悉力,伸手推了推他:“别问这么多,你先回答我。”
昏暗中,她看不清宋瑾砚的神色,但依旧能察觉他落于她眉目的视线。
良久,明荔终于听到他的回复。
“问题的答案在你自己身上。”
她听不懂:“什么?”
宋瑾砚倾身,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因为你值得。”
明明昏黑一片,但明荔却感觉像有烟花在眼前炸开。
好半晌,她低头,将脸埋在男人胸膛。
心头经年累月的潮湿地,像是有人种上一朵花-
转眼到了周五,今天下了场的雨,湿度合适,格外好眠。
明荔早上没有课,惫懒地躺在床上。宋瑾砚却早已经起床,甚至连一日不落的健身也按时完成。
他动作很轻,没有吵醒明荔。
到了点,明荔自己睁开了眼睛,朝着床前的人影扫了一眼。
宋瑾砚已经收理完毕。大衣西装,胸针领带,身形如松般挺拔矜贵,比以往要重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