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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走出诏狱,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浩大而静谧。

卫凛斥退了长廷和一众暗卫,一个人在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大氅上很快落满一层薄雪。

雪花片片轻薄,却如有千钧,压得他脊背微弯,胸腔窒闷。

经此一别,今生再无相见之日。隔着两家人、几十条命的血仇,从前种种,情谊断尽。

今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不知走了多久,卫凛沉默着迈出了北镇抚司的大门,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他。

听清了那道声音,他蓦地一僵,身形霎时凝固。

来人是徐太傅。

徐太傅没有让仆役搀扶,踉跄着走到他身前,向他深深行了一礼。

卫凛心头一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徐太傅抬头,艰涩问道:“卫大人,可否容老朽见一眼崔家大郎?”

卫凛沉默。

徐太傅身形微微晃了下。

他隐隐有了预感,一把抓住卫凛的衣袖,颤着声问:“他,他可还好?”

卫凛喉结滚了滚,尽力将声音放得漠然,“死了。”

徐太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般追问:“什么?”

“天气冷寒,受了刑,没能熬过去。”卫凛平静地看着远处,声音无波无澜。

“一派胡言!”徐太傅厉声怒喝,苍老的双眼含怒瞪向卫凛,胸口急剧地起伏,抓着卫凛衣袖的干瘪手背上青筋一根根暴起,“你们这些锦衣卫的下作手段,当我不知么?!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想放过他,是也不是?!”

卫凛不答。

徐太傅怒盯了他半晌,猛地松开手,转身趔趄着扑向府衙大门,竟似乎是要强闯进去。

卫凛眸色一沉,冷声喝令:“拦住他。”

缇骑得令,立马伸臂拦上前,跟随太傅而来的家仆也急忙追上来,小心地拉住他衣袖,想要劝他离开。

徐太傅一时挣脱不开,转而指着卫凛面门怒骂:“你甘为皇帝鹰犬,不经公堂妄断生死,草菅人命,如尔这般小人,岂会有好下场?!来日必将六亲寡绝,短折而亡!死后亦将受万人唾骂,不得安寝,又有何颜面见你爹娘先祖!”

卫凛一言不发,听着他怒喝咒骂,神色难辨。

自从他走上这条路,早已听过无数骂名,却无一次像今日这般剜心刻骨。十年前,父亲要他坚守本心,做个君子,先生为他赐字“澄冰”,要他澄澈明净,一片冰心。

可他终究是辜负师恩,愧对爹娘。

曾经光风霁月的卫家二郎,如今变成这般凶煞罗刹,两手血污,一身孽债。

曾经疼他如亲子的先生,如今字字句句咒他不得好死,甚至恨不得啖他肉、饮他血。

十年飘零,师不师,友不友。

入耳的每个字都仿佛化作一把钝刀,深深扎进他的肺腑,每扎一下就剜掉一片血肉,一刀又一刀地将他凌迟干净。

明明可以轻松离开此地,但他只是沉默地听着,自虐一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流干、肉剔净,胸腔里空荡荡一片荒芜,好似这般才算痛快。

太傅越骂越怒,开始历数他身为锦衣卫的诸般恶行,跟随而来的家仆听得心惊胆战,拉住太傅的胳膊,焦急地劝阻他快停下。

太傅却一把推开家仆,转身扑向府衙外值守的缇骑,抽出那腰间的佩刀便踉踉跄跄地向卫凛冲来。

他高高举刀,嘶声怒吼:“我杀了你——”

他虽然不通武艺,但这一刀里倾注了满腔决绝和恨意,刀风竟甚为凌厉,杀意凛然。

值守的缇骑起先并未对他太过防备,此时竟是追赶不及,眼见着那刀直冲卫凛面门而去,顿时惊惶失声:“殿帅!!”

寒光一闪,满是杀意的长刀就要落下,那一瞬,卫凛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不如就这样了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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