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沉野看着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一下,“那也不算多,前面十个人的个人信息有吗?”
“你干嘛?”
“把他们都鲨了,我不就是第一个了?”
“……”
舒杳差点被他气笑,拍开他的手,抱着两瓶乳液进了客房。
小饼干跟着她一遍遍地跑,从浴室到客房,再从客房到浴室……
沉野就靠在卧室的书桌上,单手撑着桌沿,静静看她撒气。
最后一遍的时候,小饼干跟着她即将出卧室,末了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一个面临父母离婚的孩子,在选择了母亲后,和父亲遗憾告别。
“呵。”沉野哼笑一声。
狗都知道看他一眼。
人不如狗。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算了,想着她明天还要起早赶回黎水准备直播,沉野再怎么也不忍心耽误她睡觉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去浴室洗漱完,掀开被子正准备上床,门把却突然又被按下。
他回头一看,舒杳抱着一个枕头,气冲冲地又回来了。
小饼干紧随其后,却不被搭理,很显然是犯了错误。
“怎么了?”沉野捞起小饼干放床上。
舒杳把枕头扔在床头,无语地问:“你是不是训练他了?”
“训练什么?”
“在客房的床上撒尿。”
“……”沉野发出一声闷笑,俯身揉着那小脑袋,嘚瑟的心思毫不遮掩,“原来是帮你爹去摧毁敌营的啊,误会你了,不愧是我的好大儿!”
舒杳无语地翻身躺下。
小饼干耷拉着耳朵,一副知错的样子,用脑袋蹭着她的手臂,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
沉野靠坐在床头,拍拍他脑袋,“得了吧,这招你爹用过了,没用。”
话刚说完,舒杳右手一捞,把小饼干抱了过去。?
明明回来的路上,他说伤口疼,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里写满了两个字:活该。
沉野翻了个身,瞪着她后脑勺:“为什么它卖惨有用?”
舒杳连眼睛都没睁开:“因为它是狗。”
身后突然没了动静。
就在舒杳以为沉野无言以对了的时候,右耳突然感受到呼吸的热度,他的双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随之而来是压着音量的一声:
“汪!”
*
第二天是沉家的司机送舒杳回的黎水,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沉野有个早就定好的早会,没办法推迟。
不过这反而让舒杳松了口气,因为她觉得,以周北川的性子,一定会来找她。
反正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舒杳正好也想,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果不其然,隐园的匾额刚映入眼帘,舒杳就透过阴沉沉的天色,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周北川,他低垂着头,身影颓丧,却依旧西装挺括。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周北川抬头看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淤青。
这一刻,舒杳仿佛回到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