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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另选路线◎
“这玩意送到战场上,可太吓人了。”江城拿着已经空了牛毛针发射盒,已经足足震惊了半个晚上了。
燕十娘也未见过,凑在一旁感叹道:“我见着那些血滴子,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谁知道他们还没靠近马车就全躺了。”
“无心门,血滴子,确实很是歹毒。”陆晔也没想到家里送来的东西可以抵挡那么多人,不过她还是老实和江城道:“这些东西不能量产,说实在,这玩意在疆场上可以发挥的作用有限。”
江城到是不失望,只是钦佩墨家的机关术,果然超凡脱俗。
“吴叔,你看,这通缉令上的人,你认识吗?”陆晔将之前那张通缉令递给吴为,甭管这帮江湖杀手为何要追杀他们,反正这些杀手要通缉的人也估计不是坏人。
“这,这不是大将军吗?”江城只无意扫了一眼,就急得坐正了身子,连看了好几眼。
“怎么可能?”陆晔看着面上温和,虽强壮但还带着一丝憨意的吴为,怎么也不会是画上那个凶神恶煞的怪人。
“这就是大将军,大将军这段时间剃了胡子,可额头的伤疤是不会错的,只是大将军低调出门头发束的随意了些,挡住了伤疤,那伤疤还是当年与蛮子皇子交手受的伤。”江城指着画像上好似皱纹一样的长线,陆晔只能叹息理解不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城能从一道莫名其妙的横线上看出,那是大将军的一道疤。
“看来是暴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魏术那边儿出了问题。之前在寺庙里,那帮贼子就犹豫再三,之后估计也没认出来,只想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吴为坐在车架上,让马轻快的带着马车走在官道上。
陆晔靠在车壁上,有些自闭,别说那些歹人了,她是真的一眼都没看出来画像与吴为之间的相似处,再加上她自己看过自己的通缉令,这远古时代到底是怎么通过画像找人的,这相似度低的,恐怕见了面都不认识。
“我们已经偏离了原先要走的路线。”吴为从怀里掏出叠好的兽皮堪舆图,简单的标注与图示,让陆晔看不太懂,但仍旧认真的听着。
“我们到不了殷城了?”江城对着堪舆图很是熟悉,指着好几条路道:“既然我们暴露了,那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去沛州,可去丰州就等于自投罗网,大将军我们只能去渡口,去沛州!”
吴大将军低头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张图,分别有四处可以通往沛州,可官道与商道太过显眼,想要埋伏他们的人应该早就布置到位了,所以能走的就只剩下两条毕竟偏僻的县城码头。
陆晔是经历过被人堵在码头不能上船的情形,这次无心门也参与了,裴百枯会出现在哪里她也不清楚,但是殷州毕竟还未被藩王占领,他们还有机会。
“他们的人力有限,派大部队过来并不现实,而且今夜他们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人,后面想要堵我们的人数也会减少。”江城指着图上几处,皱眉分析道:“这里最是隐蔽,据说河道也不宽,从这里通过的都是平日的乡民,所以知道的人也少,这附近有座山我们可以先去山上隐蔽起来,先观察观察。”
“若是实在上不了船,我们也可以找人帮忙。”陆晔从箱子中取出一只木鸟,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敲击鸟的脑壳,再将里头小人的脑袋拧了下来。
众人:……
“写好了!”如同儿戏般的符号写成了一个纸卷,然后塞入小人的脑袋里,陆晔再将那小人按进鸟肚子里。
“这个能飞?”江城觉着自己可能在军营里待傻了,出来看什么都好奇。
“能,不过还是那句话,无法量产,这是点对点的。”陆晔将小鸟放出车窗外,也不知点了哪里,那分明是木制的小鸟居然拍拍翅膀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黑点。
“这世上果然无奇不有。”这下就连吴为都忍不住惊叹道。
“大概的地点我告诉师门了,放心,这信没人能破解,这鸟也没人能抓住。”陆晔自信的靠在车厢内,感受着窗外传来湿润却清新的空气。
因着天还未亮,陆晔他们干脆找到一处僻静一地,铺好了被褥安然睡下,辛苦了一夜,总算能睡到自然醒了。
黑墨落与纸上,兰清越将一张即将画完的美人图团成一团扔与墙角,再想提笔却仿佛江郎才尽,无处落笔。他将毛笔扔在桌上,心烦意乱的走到塌边,满脑子都是最近燕组送来的消息,他的阿晔只带了个侍卫就孤身去往东南大营,路上遇到那么多危险,她是一封信都没提,更别说后头诈死,他几乎都要信以为真,按耐不住亲自去一躺殷州。
现在好不容易要回来了,却又在路上遇上了伏击,目前连个位置都没法确定,他想要给她写信,还怕她收不到,提笔写了好几封都只能收在自己书房里送不出去,闹得他现在连画自画像都没了兴致。
“清越,今儿果然有人想要偷入圣上寝宫。”楚佑笙撩开门帘就走了进来,一身官服都没脱。
兰清越立刻起身道:“圣上可有事?”
“还没进去就被抓了。”楚佑笙走到桌案旁倒了杯冷茶道:“还有你上次和我说的,我爹派人偷偷去查了圣上后宫的那些娘娘们。”
“如何?”兰清越问道。
“果然有用避孕药材的痕迹。”楚佑笙提起此,面色凝重起来,这事儿关乎楚家的江山,更关乎宣国的社稷,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圣上没有子嗣是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可私下这么一查,很明显有人下了黑手。
“太后不会让圣上断子绝孙的,只是她没想到圣上的身子垮的如此之快,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宫女或是位份不高的女子上报怀孕。”兰清越毫不掩饰对太后的厌恶。
“她想要做什么?”楚佑笙实在不太了解太后,按正常的设想,太后与圣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但不可能去害圣上,反而应该多加保护,但他们实在想不到除了太后,还有谁能下这个毒手。
“垂帘听政。”兰清越回到案几旁,亲手开始收拾之前的残局。
“丧心病狂啊,她想的也太简单了。”楚佑笙大惊,不是说轻视女子,觉着女子不可成就一番事业,而是太后自身实在立不起来,再某些事情上不但优柔寡断,还感情用事,不堪大用。
“是圣上让他觉着当掌权人太容易了。”兰清越想起圣上这位皇兄也很头疼,因着当年最艰难的时候太后坚定的站在了他的身边,圣上一直对太后心存感激,再加上太后从血缘上来说算是他们的小姨,所以圣上难免多加亲近,也就越发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