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下场恐怕会比嫁给一个哑巴还惨吧。”
这些年，韩悠然是唯一善良待他的人。
父亲去世那年，他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七天七夜。
韩家人视若无睹，是韩悠然在床前不眠不休照顾了七天，他才挺过这一劫。
他实在不忍心丢下这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让她独自在韩家的火坑里自生自灭。
沉吟再三，他无奈提笔向王映凤写下一个字。
“好！”
王映凤露出了笑容，热忱道：“悠然，快带宁凡去量一身衣服，一月后你们就成婚。”
她迫不及待想让他们成婚，以免夜长梦多。
韩悠然擦了擦眼泪，红肿着眼睛来到宁凡面前：“跟我来吧，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闺房。
说是闺房，其实也就比丫鬟的房间好一点，十分简陋。
韩悠然打开梳妆镜的抽屉，从角落里掏出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小口袋。
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小哑巴，你不该答应的。”韩悠然叹道：“他们不是真心希望你娶我，只是不想落下忘恩负义的名声而已。”
“等我妹妹进了青云宗，他们会苛待你，变着法赶你走的。”
哦？
宁凡微微一笑，她还不傻嘛。
韩悠然把钱袋塞进宁凡手心，柔声道：“带着这些钱离开韩府，离开孤舟城吧。”
“我不想你也过我这样的日子。”
宁凡写下一张字条：“你呢？”
韩悠然嘴角溢出一缕苦涩：“这里是我的家，他们对我再不好，我也不能走。”
蓦地，听到丫鬟们说说笑笑的前往库房拿绸缎。
她紧张道：“你快走吧，别犹豫了。”
只是，想到这一别，或许是永远。
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个一起长大的伙伴。
心里就涌出莫名的酸楚，声音喑哑：“到了外面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不要吃他们的东西，不要喝他们的水。”
“还有，不要随便搭理人，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哑巴，他们会欺负你的。”
“知道到了吗？小哑巴！”
说着说着，声音就带着哭腔了。
一滴滴晶莹，在眼眶里打转。
宁凡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嗓音轻轻传出：“以后该叫我夫君了。”
恩？！
韩悠然猛地抬起头，一双雪眸瞪得大大的，仿佛见了鬼般，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话了？”
“你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