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书写,论及学术,他自是不如崔行舟。
这信表面上看起来完美无缺,但他的心总是悬而未决。
“崔大人,你说,南璟会相信吗?”
崔行舟轻阖双目,喜怒不形。
他已经用尽全力。
尽人事,听天命吧!
萧承羽将信件轻轻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殿内,吹散了烛烟。
“南璟虽然精明,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感……”
崔行舟亦随之起身,步至萧承羽之侧,并肩眺望窗外景致。
荒野苍茫,漆黑的瞳仁中却倒映着皑皑白雪。
“定王,你就一点也不介意她肚子的孩子吗?”
萧承羽愣了一下,陡然撞上那淡漠而又隐晦不明的眸子。
这人,看样子又钻牛角尖了。
“你是想从本王嘴里听到什么答案?介意还是不介意?”
萧承羽如此反问,却让崔行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在无数个夜晚自我说服无果,而可他却轻而易举就释怀了。
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苦涩,那是酸涩、恼怒、自责、痛恨、嫉妒和失望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萧承羽瞥向他,仅凭一眼就读懂了他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是过来人,自然懂得他所想,所惘。
“阿宁心里是有你的,本王曾经跟你一样也走进了死胡同,但一旦想通了,便会觉得心境开阔……”
“敢问王爷,是如何想通的?”
萧承羽垂首,思索他与温宁的过往,繁复细微,难窥毫发。
雪落在窗前,逐渐幻化成水滴,而她在他心中无声渗透,融入他的血脉。
“我只是不想象,若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她的身影,我该如何是好?”
“我只愿见她欢颜,她的快乐便是我的快乐,这便足矣。”
崔行舟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无法掩饰凝滞表情。
无数话语从脑海滚过,却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