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江笙，就连张老师都在看了一半后匆忙回到等候区，拉着江笙的手道，“江笙，这支舞……”
“不是你准备好的舞蹈吗？”
张婷的声音都变了调，听起来微微有些颤抖，“你和宋娅说好了，换了舞曲？”
江笙的嘴唇发白，面上的表情和张婷一样震惊。
江笙缓缓摇了摇头，半晌后，才终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开口回答，“张老师，我没有和宋娅交换曲目。”
张婷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对于舞者来说，临比赛前发现准备的舞蹈和其他人雷同，是致命的。
无论宋娅跳得如何，她都抢占了先机，在观众和评委面前留下了第一印象。
至于江笙跳得好与不好，都显得十分尴尬。
“江笙，眼下这个时间你再换舞蹈也来不及了。”张婷急急开口，“不如就还跳这支舞吧，评委总看得出好坏。”
作为老师，张婷想出来的办法虽然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是眼下的唯一一个办法了。
江笙望着台上万众瞩目的宋娅，抬手拿起旁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另一套舞蹈服。
“江笙，你……”
张婷看出了江笙的意图，“你这样，未免太冒险了。”
江笙摇摇头，拿着衣服往换衣间走去，几分钟后，她换上了另一套舞蹈服。
这套舞蹈服与上一套的风格迥异，红黑配色的舞蹈服以金色丝线绘出暗纹，看上去有种不怒自威的庄严肃穆感。
而后，江笙拿出化妆包，将原本粉嫩的唇色改为正红，再拿出眉笔绘出眉峰。
“感谢三号选手的表演，接下来，让我们请出四号选手，看看她的表现如何。”
台上的主持人继续说道，宋娅随之下台。
两人擦肩而过，宋娅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她断了江笙的所有后路，等于折断了江笙的双翼，让她无法再继续飞翔。
江笙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向台上。
聚光灯的光芒汇聚在江笙身上，她摆好姿势，等待着音乐响起。
比赛会场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
江笙微抬眸望去，陆屿坐在第二排最中央的位置，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屿的视线此时正落在她的身上。
是与否，在此时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铿锵有力的音乐声响起，江笙一改之前温婉卓悦的舞姿，她用力挥舞起双臂，整个人犹如骏马一般在舞台上舞动。
她不能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当《花木兰》的伴奏响起时，她的心中满是慷慨与激昂。
在家国情怀面前，儿女情长显得不值一提。
嘈杂的鼓点落下，江笙一步一动，翩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