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见她如此，气没处撒，于是恨恨道，“不争气的玩意儿。”
手术室的灯熄灭，沈白踩着点哄睡了小雨，又转身来到江笙的病房。
她是故意没让俩人待在一个病房的。
要是被小雨见到江笙的样子，小孩怕是不好接受。
“江笙啊江笙，老娘上辈子欠你娘俩的！”
江笙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沈白。
沈白陪在她身边，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见她醒来，沈白一个激灵，眼神里瞬间便充满了怒气。
她嘶吼道，“江笙，你是不是傻！”
吼声让江笙难得清醒。
“你要是一个有事，小雨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还有我，我怎么办？”
“我就你一个好朋友。”
“江笙，你心怎么这么狠……”
说着，沈白哽咽起来。
她咬唇，撇开怒瞪江笙的眼睛。
江笙愣愣的瞧着沈白，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笑着抚上沈白的脸，“小白，谢谢你。”
“谁要你谢。”沈白侧过脑袋，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脸颊。
江笙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坐直了身子，“陆屿呢？”
“死了吗？”
说来也无语。
江笙把自己撞的遍体鳞伤，陆屿全身上下却只有小小擦伤。
“我帮你杀了他。”
江笙赶紧拦住沈白。
她知道她真做得出来这事儿。
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她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阴狠。
江笙摇摇头，“帮我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吧。”
从前大概是心底还尚存一丝希望，虽然嘴上总说着离婚，却总没有实际的行动。
或许是觉得他是小雨的爸爸，而她不希望小雨没有爸爸。
但是现在她看明白了。
陆屿并不在乎小雨。
所以小雨未来的人生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诶，你哭什么？”江笙原本已经释然了，她正打算笑笑，却突然注意到沈白猩红的眼眶。
她手忙脚乱的用时间帮她擦拭，但她的泪水就像是开闸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明明是我出车祸，也是我要离婚呀。”江笙好笑的说。
沈白难得沉默。
她绞着手指，微微垂着头，肩膀轻轻耸动。
“傻小白，也就我能看到你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