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打泼了鸡蛋羹，于是满心愧疚，他主动给陆老太太擦拭衣服，“太奶奶，对不起。”
小雨垂着脑袋，一点一点地将鸡蛋羹从她衣服上擦掉。
陆老太太原本怒气冲天，在这一刻却愣住了。
她刚刚明明将讨厌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她望着眼前的小孩，恍惚间仿佛是看到了小时候的陆屿。
“当年你也是这样。”陆老太太的眼神逐渐平和下来。
“你当时也那么小，整日围在我身边奶奶奶奶的不停叫。”陆老太太回忆道，“像是个小麻雀一样，别提多可爱了。”
陆屿的心底闪过一丝触动。
这些年工作忙，忽略了许多家里的事情。
他竟不知道奶奶原来这么怀念那段时光。
陆老太太看着陆屿，“后来你长大了，心思多了，也一日日跟我疏远了。我现在想见你一面，竟是比登天都难。”
她说完长叹，收起情绪，然后擦了擦眼角，“算了算了，不说了。”
她又将小雨抱起来，“小雨，扶太奶奶回房间换个衣服好不好？”
小雨眼神熠熠，“好！”
她从前确实不怎么正眼瞧小雨，但那是因为她对江笙的厌恶。
不喜欢江笙，所以连着她的孩子也一并讨厌了。
若是没有这一次的接触，陆老太太恐怕不知道，原来小雨这么懂事。
“奶奶，我得把小雨送回去了。”
陆老太太换好了衣服出来，陆屿已经抱着小雨打算走了。
“诶，等等！”她赶忙阻拦，“你要把小雨带哪里去？”
“带他回家，笙笙该着急了。”陆屿说道，“小雨，跟奶奶再见。”
小雨趴在陆屿的肩膀上，直勾勾地看着陆老太太。
或许将小雨带出来是陆老太太一时冲动，但是现在，她脸上分明挂着不舍。
“爸爸，可以放我下来吗？”小雨忽然在陆屿的怀里撑起来，“爸爸，我想陪陪太奶奶可以吗？”
江笙质疑地看向陆屿。
“你说小雨是自愿留下的？”
陆屿打开了一段监控录像，“你看。”
视频里，小雨坐在老太太身边，手里玩着翻花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