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琮玮:【已经?少说了两句。】
霍星延当即被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再送台车?】
胡乱地闹了一通,回归正题。
很快,有了结论。
霍星延自己去,商栩下场玩玩儿。苏湛有哥们儿,霍二?就没有吗?平时怎么闹怎么互相嫌弃都好,关键时刻必须撑兄弟。闹到这个?地步,不给?苏湛和?慕川之流点颜色看看,哥几个?以后还怎么在北城混?
放下手机,霍星延倚着沙发阖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空气里还残留着徐云雾的气息,清甜又温暖。随着呼吸深入他的鼻翼,缓缓往里。兜兜转转,它?仍固执不愿停,直至安稳地停至他的心间。
与此同时,兄弟们藏在戏谑埋汰间的关切被他一点点剥了出来,他意?识到在他没有特?别?倾注期待的节点,不必他说什?么,他仍然被理所当然地爱着。
终于,霍星延陷入沉睡。他久违地入梦,梦中?的一帧帧他早已熟悉。
凌晨两点,他的生日毫无?波澜地过去了,他那卑微却旺盛的期待被浓烈刺鼻的酒意?碾碎。
只是他没有想到,反转就在下一帧。
那个?原该缩在被子里独自悲伤的少年忽然掀被而起,径自冲到了母亲云悦面前,虽在流泪,但他的脸是冷的目光亦是。
“云女士。”
他如是喊着,并在云悦诧异望向?他时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酒意?延缓了云悦的反应,也让她的神思散乱。
她或许存了安抚孩子的心,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三个?答案,但没有一个?是准确的。
少年的心被伤透,只是万万没想到被伤透的尽头,竟会迎来释然。他笑?了声,继而道,“正确答案是昨天是我的生日,而我一直在等我的妈妈回来陪我过生日。”
“哪怕是一个?最廉价的蛋糕,也会让我快乐,只要它?是我的妈妈递过来的。可是很遗憾,我没能得到。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是你和?那个?男人不配为人父母。你们的人格是残缺的,这样的你们,根本不配生孩子。”
说罢,小小的他也不等云悦反应,同她错身而过,出了家?门。
梦过,清醒。
缓了片刻,霍星延侧眸看向?厅内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五。距离他放下手机,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这一觉,他睡得可以说是又沉又长。
赖了会儿,等昏沉的感觉淡了些,他起身。正准备往浴室去,门铃又响了。他怔了怔,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门一开,段琮玮就挤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保温桶,确实探病标配,但它出现在段琮玮手中那真是新鲜。
霍星延垂眸瞥了眼,“哪儿来的?”
段琮玮:“你猜?”
霍星延:“爱说不说。”
话落关门,径直往回走。
段琮玮跟了上去,“这么拽?那你敢不敢跟我说一句我不要这保温桶?”
霍星延听出了些端倪,步履停滞。
他转身面对段琮玮,“云雾给?的?”
段琮玮冷嗤一声:“你不是拽得很吗?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霍星延那是相当的淡定:“我改主意?了。”
段琮玮气笑?了,“你简直是毫无?原则和?底线,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
后面这半句段琮玮从网上看的,脱口而出纯粹因为顺溜。霍星延生活孤寡,是整个?北城圈儿都知道的事儿。他没爱过谁,“爱过的人可以再换”这句同他不沾边。若是寻常,霍星延不会在乎段琮玮的胡说八道,然而今天,取走了段琮玮手中?的保温桶以后,他特?别?强调:把“爱过的人可以再换”这句去掉。
“破坏我名?声。”
话毕,踱回沙发旁坐下,着手开保温桶。当桶盖被挪开,一股辛辣热气朝他扑来。
他垂眸细看。
萝卜姜汤。无?论是食材还是味道,全部踩着他的雷点在跳舞。
目光定定十数秒,霍星延凝眸看向?跟了上来大剌剌地坐在他对面的段琮玮,
“这汤到底谁做的?”
那么多食材,偏偏挑中?他最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