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认真的。
对抗本能的理性往往是辛苦的，就像现在。
艾清推开还架在肩上的胳膊，和他拉开距离。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口罩戴上。
“你知道吗？”捏紧口罩上的铁丝，回过头打量岑一一眼，“越是缺什么，得到的时候才越会兴奋。”
“啊？”岑一愣了一下，下一秒反应过来这是损自己呢！
撸起袖子大脑飞速运转准备回击。
“不过你真的很棒。”又听到口罩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很开心有你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
“啊？”岑一又楞了一下，“啊。。。”
这话来的有些突然了，不过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能有这么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真的很开心。
上课铃响了，今天的课表基本都是按科目排下来的，剩下的全是自习，哪门老师没讲完就过来继续讲，都讲完了的话就留给学生自己消化。
岑一一向是答对了的题全都不听，只听自己拿不准的和做错的。这会老师正在台上讲他知道的题，他单手撑着头，假装是在看卷子，但其实是在用余光看艾清。
这小子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神经，又把口罩带上了。
今天没吃什么味道大的啊。
抬手对着手掌哈了哈气。
没什么怪味啊。
犹豫半天还是在草稿本上写了一句话：“你怎么又把口罩戴上了？”
本子推到艾清面前。艾清斜了斜视线，抬手放上去却迟迟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回？
说以前只是喜欢你的味道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所以随便对待你吗？
说现在喜欢上了你，想好好珍惜你吗？
说闻到你就想占有你吗？
有好多想法但是什么都不能说出来的感觉让艾清心里升起一阵烦躁，眉头不自觉锁在一起，嘴里不自觉传出一声啧。
最终落笔写了两个字：“想戴。”
岑一看着本子上冷冰冰的两个字和一个句号，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些失落。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不是兄弟了，不就是考的差了点，下次考回来不就行了。
收回本子，撑着头的手换了一边，留给酷酷的口罩哥一个酷酷的后脑勺。
一天的课下来，岑一晚自习趴桌子上针对所有错题做总结整理，都理顺了之后又拿起题册分别找了几道类似的题型巩固。确认自己掌握了之后才停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和脖子，转头看向窗外。
冬季的天黑的都早，这会外面已经是夜色一片。黑幕从天落下，就像要为在教室里埋头苦写的学子们短暂的拉上努力的帷幕。
随着今天最后一声铃声响起。
班里已经压不住的声音终于得到了解放。
寒假来了。
“艾清！”收拾好书包的岑一，拍了拍艾清的肩，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别忘了你答应我寒假出来陪我玩！”
“啊。。”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跑没影了，艾清勾了勾嘴角，“好。”
眼底是藏不住也没打算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