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周里两个人还是会每天睡醒之后发发消息,只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偶尔一聊一整天,往往是一两句“早”或者是“刚醒”就草草结束。
从那天起,岑一变得有些害怕面对艾清,这种恐惧源自于对自我内心的探索,他害怕弄清自己的心意,害怕直面答案后的不知所措更害怕满腔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虽然每次草草结束对话的都是自己,但又很矛盾的希望在屏幕上看到写着艾清名字的聊天弹窗,可是当这弹窗真的来了,倒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要不要回了。
这感觉挺难受的。
中间通过认真写作业和预习下学期的课程内容转移注意力,可基本上就是学个一小时左右视线就忍不住瞥一眼手机,有时候进入心流状态能有四五个小时完全集中,只是一旦出了状态第一反应也还是点开手机查看。
今天的状态也基本大差不差,刚预习完下学期的物理就又立刻打开手机。
放下笔看着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从握着手机的指尖蔓延至全身,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手垂在身体两侧。
转头看向窗外,道路两旁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和灯带,随着夜幕降临灯笼和灯带被点亮,红色带着对传统节日的期待异常显眼。
算算日子,家里那帮子亲戚应该这两天陆续就要到了吧。还好家里只有一间客卧除了老人他们应该都会出去住。
岑一家不是所有人都住在A市的。老人大多留在老家,只有逢年过节才出一趟远门,另一部分定居在南方,只有姨妈一家一起住在A市,平时也没什么过多的来往,两家一直是各忙各的。
其实说是一起过年,也就只有年三十和大年初一两天会在一起过,其他时间他们也要各自走亲访友忙着串门儿和被串门儿。
晚上和张姨一起吃过饭,张姨把家里收拾好就拎着行李搭火车走了,临行前岑一把爸爸们前两天包好的酒递给她道了新年祝福。
刚把张姨送走手机响了,是岑阳的电话。
“喂爸。”岑一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晚的平静,“张姨刚走,东西我都给她了。”
“好,明天年二九了。晚上我和你父亲会早点回去,咱一家三口去超市买点年货。”岑阳说。
“行,大概几点?”岑一打开电视,把声音调至静音,“估计赵叔明天晚上也要回去了,咱得自己开车过去。”
岑阳回答:“估计下午两点吧,我俩基本今天就能全部忙完,最后一点明天上午一收尾就全部结束!”
“好。那你们记得中午好好吃饭。”岑一随意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各个电视台都开始播报新春预热节目了,满屏幕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我等你们回来。”
两边道别挂了电话,岑一把声音打开,安静的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地方电视台一遍一遍预报自己的春节晚会时间抢着年三十前最火热的时段,娱乐频道也反复预告自己要在春节期间连播什么电视剧。
岑一把频道播了几轮,看看表,八点十分。
觉得有些没意思。
关了电视上楼打开游戏机,盘腿坐在地毯上一遍一遍调着菜单,少见得翻了两三轮竟然一个想玩的都没有。又看了看表,八点三十多。
还是觉得有些没意思。
奇了怪了,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今年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放下手柄的手又不自觉伸进口袋里握起手机,拇指肌肉记忆一般鬼使神差地调到和艾清地聊天界面。
看着屏幕上一来一往却都很短暂地对话,岑一犹豫了很久还是退了出去。
点开金晴的名字,想也没想播了视频过去。
“一爹一爹!”电话没响多久就接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