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任性我脾气差我没耐心我嘴上说着喜欢爽快但其实最不爽快的就是我自己，而且我还很悲观爱到处让人喊我爸爸。”岑一一口气认认真真地说了好多自己的坏话。
“你这贯口说的也不错嘛。”艾清看他的样子实在觉得可爱，没绷住笑出声。
“我靠你笑屁啊！”岑一抬脚就要往艾清屁股上踢，“老子现在很他妈的认真啊！”
“我也很认真啊。”艾清边笑边躲，“刚刚都紧张的出汗了，考全省竞赛都没这么紧张。”
岑一踢了个空，站在原地瞪溜到前面的人。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好，就算你说一万个不好，我也还是觉得你很好。”艾清回头认真地看他，“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吧。所以觉得你怎么都好。”
岑一听到这话垂了垂眸子，别过脸。
艾清朝岑一转头的方向挪了两步，再次站到他面前追上目光和他对视，眼神里满是认真。
“再说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在你眼里可能是缺点，但在我眼里又不一定是缺点。”艾清勾了勾嘴角，“而且这世界上哪有完人，是人就都有缺点。”
岑一再次躲开视线，像是怕他再追上来一样，这次低头看向地面。
“走吧，回班吧。”艾清轻轻叹了口气，“快下课了，等会人要变多了。”
两位少年肩并肩并排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这条路很偏，平日里没几个人会走所以也没几盏路灯。
月夜朦胧，昏暗的路灯拖出两个人长长的影子，影子叠在一起连成一片。
毛衣和卫衣随步伐时不时擦过时不时碰撞，即便是有不算薄的衣服作为缓冲也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藏在布料之下的结实骨骼，无论轻轻相撞多少次，两个人都没拉开哪怕一步的距离。
喜欢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感情，艾清想。
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和人相处更别说相触，现在哪怕是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和心上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同一个环境下，心里都是暖暖的。
这些细微到日常根本不会在意的触碰，像无数颗小石子扑通扑通轻轻地落在水面，就像他现在的心跳一样扑通扑通。
说实在的，这次的告白绝不是空穴来风，一方面是自己的心意在这两个月里不减反增——本以为寒假见不到面自然而然会淡化不少，可他却一天比一天思念的紧；另一方面是这个寒假也察觉到了岑一对他的变化——越来越频繁的主动联系、越来越多的日常分享、越来越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甚至会因为自己的一些举动产生情绪波动，更别说现在躺在书包里的硬币项链。
他虽不是抱着“小样，看哥不迷死你拿下你”的普信心情决定说出的今天这番话，但既然选择说出口多少也会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
当然了，这是双向选择，他明白。
感受到的东西无论是错觉也好还是真实也罢，反正他不后悔说出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散步到教学楼下，门口闪过一位不知道几年级的老师，管他几年级，只要是老师现在就都是躲避目标！
“岑姆斯邦德，准备好了吗？该潜入敌营了！”艾清拉着岑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一脸凝重的说。
“准备好了，艾姆斯邦德！”岑一忍着笑回。
“非常好！前方两点钟位置有敌方一位！我们暂时在原地停留五秒，等敌方上楼我们通过后楼梯绕后！”艾清站在岑一前面没往回看，手还搭在岑一的手腕上，“注意隐蔽！”
“收到！”岑一想抽回手，拉着的人反而握的更紧了些，“等艾姆斯邦德指令。”
大约五秒之后走到走廊尽头的老师双手背在身后上楼。
“三，二，一。”艾清跟着老师的步子倒数，“出发！”
大概倒数总是可以刺激人心，岑一这会儿心里升起一阵兴奋和紧张，嘴角也勾出了笑眼睛里闪着微光。
艾清随着声音转过身，有那么一瞬和身后的人脸对脸，捕捉到那人脸上的喜悦自己也跟着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