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洗手间出来扔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是艾清。
岑一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手机震动猛地颤了一下。
“喂。”岑一接起来。
“。。。”听筒那边的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带些鼻音的声音响起“已经起了？”
“嗯。”岑一说。
“那行吧，”艾清说，“那我挂了啊。”
“欸。”岑一急忙接一句。
“嗯？”艾清的声音里还透着刚醒的懒散。
“没，”岑一顿了顿，“就是，早。”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叹，“嗯，早。”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打给我。”岑一说。
听筒里又是一声轻叹，有些懒散的声音多了几分柔软，“我每天都会打电话喊我男朋友起床，不然会担心他迟到还会很想他。”
人类真的很神奇，明明听到声音的是耳朵，眼睛却会泛红鼻头还会泛酸。
“嗯。”岑一清清嗓子，“我也是。”
“等会儿见。”艾清说。
“等会儿见。”岑一说。
岑一到学校的时候艾清已经到了，课桌上昨天摊开的语文书已经换成了物理，夹在椅背和桌子中间的袋子被拿下来放在脚边。
黑发少年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支在下巴上另一只手抚着书页，昨天的黑色卫衣已经换回了往常的黑色毛衣，硬币项链被拿出来随意地垂在毛衣上。
岑一走到他背后，轻轻拍拍椅背示意他往前挪出一个可以进出的身位。
挤进座位的时候，岑一在艾清背后顿了一下，犹豫着把手搭在了身前人的肩上。
那人没有回应。
岑一坐下收拾好，犹豫了一会，问：“你，昨天的作业抄不抄，等会儿要交了。”
艾清托着腮帮子侧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抄吧，给我。”
到底是学霸，连抄作业都和别人的速度不一样，不到二十分钟全科的作业都搞定。
艾清合上题册把作业还给岑一的时候，岑一顿了顿开口问：“你。。。还生气吗？”
“气。”艾清说。
“那你怎么还愿意跟我说话？”岑一问。
“。。。你是不是抖M啊？和你说话不好吗？我不喜欢冷战，就算咱俩有矛盾估计也就是吵架，大不了打一架。”艾清拧拧眉头，压着火声音放低，“而且，生个气我们这恋爱还能就不谈了吗？不能，我还是喜欢你，你还是我男朋友。”
岑一被他半发脾气半告白的一通说，脑子有点发懵，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声，转过身没再说话低头看书。
他明白艾清的意思，生气归生气，喜欢归喜欢，只要老子够喜欢你，就总能哄好自己继续喜欢你。
说实在的，听到这番话心里没波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被坚定地选择、坚定的喜欢着吧。
他也一样。